无论如何，她希望和陈飘飘彼此面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她调整得不错，可她也发现，每次陈飘飘这个空神时，她仍然心会刺痛，会无奈，会疲惫到想要叹气。

    她真的不懂陈飘飘，不知这个木着一张脸自暴自弃地在自己面前自我取悦的，和在台上乖巧地听吴老师指导的，究竟哪一个才是大后真正的陈飘飘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妙，当初陈飘飘满拙劣的谎话，陶浸能轻易捞她的真心，而如今的女明星滴不漏，陶浸却不清楚她哪面真，哪面假。

    她伸手，将发从中央拨到脑后，用倦意十足的声音说：“如果你能戏，完成哭戏当然最好，因为这个设计其实是剧目的一个支，不仅仅是highlight那么简单。第一次梦境，引梦里人的主题，音乐和灯光合爆发式的表演，是酣畅淋漓的宣，也是快拉节奏，变化戏剧结构的关键节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    她微微歪，等待陈飘飘的回应。

    陈飘飘明白，望着墙面的挂画，了涩的嘴，忽然说：“能用药吗？”

    她脑飞快地想办法：“爆发式的表演我可以到。”

    “前几秒正好是女主在床上睡觉，灯光拉暗，我把藏在枕面的药掏来，悄悄上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可以吧？”

    卧室的灯光比舞台亮不了多少，陈飘飘在脑里构思整个舞台结构，没有注意到陶浸的脸越来越差。

    她听到了一声很陌生的冷笑。

    很轻，很短，几乎没有存在过，却让陈飘飘愣了。

    因为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，可她难以想象，这个声音是来自陶浸。

    她转，视线移到陶浸脸上，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陶浸抿着嘴角，先看了看地毯，又抬看了看屋的氛围灯，最后才将神散在床边，轻声问：“药？”

    她再也忍不住了。

    这三个字让她不得不直面一些从未对陈飘飘剖白过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