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浸收回手，撑到桌边缘。

    如果，你当时找我就好了。

    不拍一剧事小，但空档很可怕，以为只休息三个月，等着等着就变六个月，等着等着突然发现，一年没活了。

    陈飘飘意识反手想去碰，有吃力，遂作罢：“拍第二戏的时候，要从楼上来，我没什么吊威亚的经验，跟工作人员合不好，一往窗台上撞了，正好撞到窗台的那个棱。”

    “她帮我照顾外婆。”

    陈飘飘慢吞吞地，没有逻辑地说了这几句，抿着嘴，专心看画了。

    陶浸没说什么，画完一笔，转过来注视趴在旁边的陈飘飘，神温温的。

    “她有喜的人。”

    陈飘飘还在趴着，发愣。

    “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现在，她还会因为那房那么无措吗？也许不会。

    异地时，绪被距离打得千疮百孔，一大房都能要她的命。而陶浸的呼在前，她们能白天工作，晚上拥抱，绪烂掉的基逐渐被滋养，能知到那一微弱的在意和在乎，连赌气的话都没那么有攻击了。

    她说，当年她也火过的，以为稳了，然后就作，就挑，挑着挑着发现递给自己的本少了，再来想接像样的戏，要请选角导演吃饭了，要求爹爹告了。

    陈飘飘仰脸望她，魇足地享受这波澜，她看到陶浸心疼她了。不是可怜，这分得清楚。

    她用视线抚摸陈飘飘的脊背，问：“你的腰伤，怎么的？”

    嗯？陈飘飘抬，又低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可能，也是因为，她能买得起这样的房了。

继续勾剪影的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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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陶浸突然开。

    但她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陶浸伸手，替她将侧脸的碎发撩到耳后去，然后说：“我认识很好的骨科医生，康复科也认识，我帮你约。”

    陶浸问：“那外婆明天来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那时哪有时间啊，你不知拍剧停工一天剧组得烧多少钱，你也是制片人，你不也钱么？”

    陈飘飘把手耷拉到桌面，晃悠：“不来。观也说，外婆这两天有咳嗽，而且媒太多，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陈飘飘趴着，发垂来，像暴风雨中上岸的人鱼。

    “我当要是说不行，就得被换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好好治疗吗？”陶浸皱眉，里生波澜。

    这是她在片场遇到的十八线演员告诉她的。

    现在和刚来的小年轻一个化妆间了。

    “痛得要死。”她低声嘀咕。

    突然意识到，对她来说，事件是绪的附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