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您少去外吃饭，少两衣服，应该能撑到一个人死。”脑袋冷不丁传一句建议，吓得姜染差一碰到墙上。

    “你脚底板不敢挨地？走路也不知声！”姜染扬瞪林令，她铺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脚步轻，每次到她跟前都悄无声息的。

    他们这行，哪有脚重的，林令耸了耸肩，解释，“我刚叫您了，您没听见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多叫两次！”姜染带着火将银倒来，刚才数到哪儿都忘了，重新放在一堆，一块块地往荷包里扔，嘴里不忘念叨，“人哪儿那么容易死？你想想张金宝那桩生意得，多难！差就赔了本了，现今咱们不能光等人死，得旁的买卖贴补开销。”

    “旁的买卖？”林令跟不上她的思路，脸就跟着发傻，“您不打算棺材了？”

    姜染瞥他，“这是我祖辈留的生意，怎么可能不？我的意思是，陈家婆婆这次这桩事，就有两笔银能赚。”

    林令没吭声，一言难尽地看了姜染半晌，忍不住，“那这钱赚的可有缺德啊。您是准备把他们都杀了，再卖两副棺材？可陈家没活人了呀！”

    杀了这祖孙俩，谁棺材钱。

    “你跟我一样得疯病了？”姜染脸皱得像张沾的纸，仿佛他真应该为此多吃药。

    “那您准备怎么赚？”林令摸不着脑，并且不以为耻，因为姜染这脑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要报官。”

    姜染拉开荷包把银倒去，拉，平平掷四个字。

    “报官？！”林令差咬到自己的，打死他都没敢往这方面想。

    放整个江湖，哪个扛刀拿剑的愿意跟官府沾边，而且就姜染没疯之前的那些事儿，要是让人逮来，比抢老太太钱可严重多了，她也就是仗着那些死人没见过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