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玄灵不认识两金，但她猜测这样东西一定跟姜梨有关。

    “卖东西的人跟我们住同一间客栈，徒儿现在就去查。”

    柳玄灵习以为常地站稳，“师父教训的是。”

    小二短暂回忆，“那倒不曾见到，跑生意的不用生人，钱多货多，一个见财起意命就没了，他们家一贯是那几个人，船工伙计都不曾换过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错不了，我们小本买卖的，最熟的就是记人。”

    柳玄灵心里有数了，反而不再寻人，单是对伙计说，“若他回来，请他到天字房来寻我，就说他那些红红艳艳的木雕，我全买了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他以外，还有旁的生面孔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小二有了赏钱，嘴自然更为慇勤，“他是跟他叔叔伯伯一块儿过来的，往年都是辈来此卖货，乐安张家，常年都在我们这儿落脚。今年多带来的这位，据说是张员外的么，一看就没在外面遭过罪，一小事儿就哭成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慢着。”顾念成叫住她，叮嘱，“谨慎些，问准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见过？”

    窑厂的漆贵得骇人，张卿跟人谈不拢价钱，未过多时便失魂落魄地回来了。小二朝楼上给他指了个方向，说是有大买主要买他的木雕，他涉世不，只当是天降横财，托着一大袋木雕就冲了过去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“这里有几家瓷窑？”柳玄灵问。

    “没伤着吧？”顾念成面带关切地起，顺带为她拾起地上的木雕，那东西上沾着胭脂，他起初也以为是血迹，不免认真看了两，忽然顿住了视线。

    “就一家。”小二给她指了条，柳玄灵赏了他一块儿碎银，倒不急着走了，站定了问，“你之前说他是从乐安来的？”

    她是被他养大的，他教她对所有人都狠，唯独要对他忠诚。她也确实是这么的，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亲人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天已至日昳，正是歇晌小憩时刻，柳玄灵没在客栈寻到张卿，起手敲醒了卷在柜台上打盹的伙计，她说，“上午蹲在楼卖木雕的哭包去哪儿了？我还想找他买几只木雕。”

    张卿在客栈里算得上一位“人”，因为能够从早哭到晌午，所以很容易给人留记忆。

    “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？！”

    小二着睛说他啊，“应该是去瓷窑求漆料去了，有人给他了个主意，说是把木雕漆上颜，能遮上面的胭脂。”

    木雕上的两金震动了顾念成的心神，这样东西是姜梨常的标记，她喜拿它召集令，喜用剑尖描画它的痕迹，他仿佛凭空看见一影，在只留一盏孤灯的大殿上，投一寒凉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