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他的后背，心里想得却是，这样的人应该没对谁弯过腰吧。这个背影又让她觉得说不的熟悉，好像在她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，太师父就这么背过她，心里有地方在发，翘着脚伏上来，天喜地地一纵，像投到了罐里，哪儿哪儿都是香甜。

    “哪个老陈家？”

    付锦衾没说话，她就接着这个话在他耳朵边念叨。

    “沈久玉？”他半侧过，她歪在他肩膀上嗯了一声，说他比林令嘴还碎。

    “你店里的客人呐。”她搂着他的脖，觉得他上香，小狗似的凑到领嗅了一，“还有你那排铺第三家卖玉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同香阁的那个掌柜，他们家厨被他哥哥价挖过去了，厨的饭菜，店铺的招牌，闹到最后就是一个财字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他轻哼，稳稳起。

    路不远，没走多久两人就了乐安街了，这地界经不起什么大事，半注香的功夫，疯跟付姑打架的事儿就着似的在大街小巷跑了个遍，不相的人听到这些倒是没觉什么，多就是唏嘘一阵，多得一样新鲜，酆记这边就不同了，一听门主被打了，抬脚就要往衙门里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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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也觉得你不会，你跟他们都不一样。你知老陈家那个弟弟跟哥哥打起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这人疯劲儿一上来，话就跟发丝那么密，一嘴市井家常，说到激动时，两只小脚还在他胳膊腕儿那儿踢踏。可就是这么一嘴家常，无声无息地将人牵在了手里，仿佛他们是茶余饭后的一对小夫小妻，仿佛这座寡淡至极的乐安城，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这都是听谁说的？”他把她往上掂了掂。

    和离跟休妻其实没太大区别，前者类似放妻书，意为无法和平相，听着不像休妻那么难听，可被放回母家的女，依然是颜面尽失。

    “付锦衾。”她挨着他说话，两只手攀上来，像个扎扎实实的拥抱。

    他脚步微顿，说，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王家媳妇我就不走，她要是欺负我，我就跟她，这世上人人都只活一次，凭什么受这莫名其妙的委屈。可惜她那丈夫也拿不起事，他娘没完没了的闹腾，他就跟他媳妇和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盛街卖糖葫芦的那个丑陀王小二，成那样还抛妻弃呢，据说是跟卖麦芽糖的好了，直接扔发妻，到人家里过日去了。”

    不想承认被她一连串的丈夫妻问了心。

    “咱们隔那条街的王家大哥对他媳妇也像你对我这么好，可惜他家那个婆太恶，非说生不孩的女人要不得，说她犯了七之条，着儿休妻，你说生不孩是女人的事儿吗？”

    她说，“你以后会这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