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兜这么大圈就是为这事儿？

    “我才四十来岁。”话语重叠，这话有人对她说过。

    顾念成觉得腔里沤半斤血，话都不想说了，哆嗦着手从前襟里拿钱。没成想这话到这儿不算完，姜染收了钱以后，话更多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喜太老实的。”冤大说。

    “其实刚才她说你六十就是想给定金打铺垫，没成想你送她个六加一。”看顾念成心事的焦与小声说。

    “您不会聊天不用聊。”

    焦与是最喜顾念成的，之前就跟他说过，他得特别像他故去的姥爷，看他的神总比旁人多几分亲切。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焦与瞥他，“你就是得老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四十九。”顾念成的错愕与当年如一辙，他在岁数上一直都很较真，一直认为自己即便老了，也有着一副风倜傥的底。

    太欺负人了

    “是你太挑了，还是没人看上你，其实找个老实人好的，你生得面善。”

    姜染也没问焦与是不是见过，因为她主要目的是，“六加一就是七，你这侄女名字起得不错，定金就给七十两吧，年后拿到货再付剩那三十两。”

    顾念成严阵以待，没料到她会去盘问张卿，谨慎，“那是我一个远房侄女，叫六一，之前焦与他们都见过的。”

    太欺负人了！这人到底疯没疯？

    她试图把银票揣到小荷包里，发现折不，又揣回，掖着手坐着，仿佛是把银抱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顾念成说，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往后就是过日的本钱了，难得啊！难得遇上这么个冤大，多难！

    “我会聊的，你知你穿紫不好看吗？”

是不是要“送”走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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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念成又陷到某怀疑里。

    “看你的面相，应是有六十了吧？有孙女了吗？没带过来玩玩？”姜染压似的将两只打直，动着脚趾跟他唠家常。

    她问他，“娶妻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喜紫，愿意穿紫。”大老难得大着胆撞一次。

    顾念成确实有个侄女叫六一，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为柳玄灵打掩护的。柳玄灵份特殊，若是让姜梨知他与她是师徒关系，第一个被拍碎天灵盖的就是他顾念成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六十！”顾念成反驳。

    顾念成都想回江宿了。

    过去姜梨就总说他穿紫不好看，一看见就说，一看见就说，像怀疑他聋似的！

    姜染弹指敲了敲扶手，“女儿总有吧，我听张卿说，最早买木雕的是个小姑娘，那是你闺女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人姑娘。”姜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