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姜梨一日不死，他就一日不能翻。

    死了一批了，又死一批了，死了三批了，算了，这回不好杀，他就改为“救驾”，改为“忠心耿耿”。可这改来改去的背后，仍是堆砌着经年累月的不甘心，仍是将杀姜梨，夺门主之权，掌嚣奇财库作为毕生追求。

    姜染嘴角，说真不错，“别让他白来。”

    他这人不必怀疑，只要有机会，只要能钻到空，必杀姜梨。一个能把自己都骗过的好人，不可怕吗？一个连门主亲信都相信是老好人的人，不可怕吗？更别说他藉着姜梨的多疑几次排除异己，暗中敛财，另开门灶那些事了。

    顾念成是个谨小慎微到掉一发都要想想，从哪边上掉来的人，用柳玄灵的话说就是，绝对不傻，但是，过了。每一步都不肯错，每一步都得需彻底确认了才肯脚。

    再说他对姜梨，其实没有仇大恨，就是嫌赚得太少，再加上受气。过去其实也动过不在她这儿的心，看见有人先他一步叛嚣奇门，被姜梨剁了脑袋之后，又不敢走了。

    姜染说，“那个顾念成，有钱吗？”

    其实每次姜梨事，他都是最想要她命的那一个，每次都拳掌的观察。

可是您说的。”平灵着鼻嚼碎一甘甜。

    如此一推论，他连张卿那小都不信了，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姜梨故意放来引他局的人。一百只木雕，一百只小印，怎么就那么巧现在江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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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拧，沉，善于伪装，所有心思都跟明面上反着来。

    他皱着眉了一个浅显易懂的推断，他们翻包，等于他们不信他，他们不信，就代表姜梨不信，所以姜梨本没疯？！

    两人并排坐在床边吃梨，闲话家常也成了一乐趣。

    再说风来客栈这边的顾念成，一夜都没好睡。掉在地上的细碎瓦片在他心里压成了一座大山，将本就将信将疑的他，差错地推了一个奇怪的漩涡里。这个漩涡的源是，他不知乐安城还有天机阁的存在，只以为是五傻翻的包裹。他没想到他们这么，一面告诉他姜梨疯了，一面又暗地里查他。他们让他住在风来客栈，就是为了好找吧？

    他在嚣奇门是账的，来的银光彩照人，落到他袋里的，每笔却只有三成。他看着来气，闷声上火，次日起了火泡怕被人瞧见，怕被人知自己不服的心思，就对着镜挑火泡，全挑破了，再糊一嘴药，再告诉别人是摔门槛上磕的。

    你说这么看，这两人之间的仇也不大，当年嚣奇门也是他自己的选择，可谁又愿意一辈被人这么压着。

    他觉得压抑，觉得亏本，有刀，心中有鬼，贪中有！

    他谨慎到什么程度呢？

    平灵说，“有，他是个陀螺一样的人，存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