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直都是这破锣嗓？”姜梨指指自己的咙。

    街两旁的灯渐渐的熄了，柳玄灵的脸也渐渐沉黑暗，两温善的柳叶眉浅浅一抬，双手握在腹前，挲了两被探过的手腕。

    柳玄灵歪了嘴，说不是，“原本是府陈县人，舅舅老家也是那里的，家里今年遭了灾，实在吃不上饭了，这才过来投奔舅舅。”

    “您还会号脉？”她知她听的不是她的“病”，习武之人的脉象与常人是不同的，简单说来，一快一慢，一沸一稳。

    “回吧。”

修极是书馆先生，昨夜犯了咳疾，上不了台。包场的银不少，掌柜的不想撒手，又加上林爷不嫌弃，我就替舅舅说了几段儿。”

    姜梨将他往肩膀上架了架，意有所指的说，“这世上除了你们，我都没有绝对信任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从未跟他分过里外，“五傻”、“你们”一直是这么叫着的，“今儿午走那么快什么，没话跟我聊？”她能知到林令的绪变化，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等他。

    林令确实不是来试探的，但姜梨不是个轻易信人的主儿，万事都赶在了一个巧字上了。

    “咳疾。”姜梨，“那得多注意，张金宝就是这个病走的，以后要是需要棺材可以找我买。不是乐安本地人吧？”

    “今日多谢你。”终于说了句客气话。

    “这法倒是一次听说，小女回去以后定然多吃一些。”柳玄灵表现的将信将疑，神却是乖顺的小家儿女之态，“用不用我帮您把林爷送回去，醉了酒的人上重，我给您搭把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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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是乐安的生面孔，还是千里迢迢找来的顾念成，她都不会绝对信任。

    姜梨扣住了她的脉，三指搭在柳玄灵手腕上，饶是柳玄灵吃了药也被她吓了一惊。

    “不用，我架的动。”姜梨挡开了柳玄灵的手，顺势在她手心摸了一把，没厚茧，不是用兵的手。

    “您客气了，林爷是上客，我们本该如此，次您有时间也请去我们那儿坐坐，馆里有好茶，还有生瓜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——是。”柳玄灵暗暗咬牙，心说这么看来，林令那张破嘴还算好的，姜梨比他说话还不懂拐弯。“可能是这段时间累的，有些——”

    太唠叨了，说话声还不好听，姜梨直接架着林令走了，背挥手。

    “掌柜的觉得她可疑？”林令在与姜梨走回去的路上，也在讨论柳玄灵。

    今日这顿“芝麻”没白吃。

    柳玄灵的脉很稳。

    姜梨凝神“听”了片刻才收回手，说来的话一听就是胡诌，“你这病得多吃青菜和果，分充足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您小心脚，路不太平。”柳玄灵仍旧殷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