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不知那个女就是山月派司令柳玄灵，是曾经跟他们定盟约又中途逃跑的人。老没亲见过她，都是连记从中传信，而且柳玄灵确实把自己折腾得够呛。南城那次她受了很重的伤，穿着一透的衣服回去，又发现她“舅舅”死在屋里了。乐安城那些街坊都很，一听说张修极死了，全都跑来安她这个孤女，她又只能打起所有神少为她“舅舅”哭丧。

    其忍在灶台上忙碌，“上次不是说他们馆里那个张修极没了吗？她侄女还是外甥女的，还来咱们这儿买过一棺材，现在还有人说书？”

    老用拂尘扫了两衣裳，“我比他雅，跟林令到茶馆听书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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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到张修极这外甥女倒也有趣，得小家碧玉一个姑娘，就是嗓极，一说话就跟破锣开嗓似的，张修极死的那天她来酆记买棺材。当时铺里只有他和老顾在，张修极那外甥女儿往地上一跪，不知看他们俩谁像她舅舅，忽然掩面一哭，差没把老吓死，以为谁家驴没栓稳成了呢。

    老磐儿手还剩六个孩，年纪不大，十五六岁左右，南城之后就彻底住在了酆记。孩上多少带着伤，好在都无大碍，脸上青青紫紫，脖上的伤也已结了痂。他们平时没有旁的消遣，唯一的乐趣就是去盛街那一片看耍猴。

    吴正义给了她五十文铜板让她发送他舅舅，不是忽然有了良心，而是要她继续留在茶馆说书。乐安城会这手艺的人没几个，张修极死后，吴正义手边就没能用的人了。

    “那她给我也比给别人的多。”老把菜甩灶台边上，是个经不得说的‘心里’，说完还搡磐松石，“你说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老说有，“现在就是他那外甥女在那儿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她们家菜卖得最贵，旁人一文银三把，她那儿只给一把半，有时还缺斤少两。但凡有冤大买她的东西，她都会搭不值钱的小葱，回你再去一准还送你。”

    岁数大的人觉少，三两时辰就醒了，俩老晚上打更，白天还有好些富余的时间需要自己打发。

    磐松石瞥了他一，从怀里翻几文银，看着天招呼门弟，“走走走。”

    其忍觉得他们照镜也能看到，但因最近相的不错，就把这句缺德的话给咽去了，转而去说老，“人家都看猴去了，你嘛去？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去买菜，那个张家大又多给了我一把小葱，你们说她是不是看上我了。”老经常帮其忍买菜，每次回来都要念叨两句，大家都知他想听的是“是”。但是没人搭理他，时间了听得耳朵开始茧就脆戳破这层窗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