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拎着壶来，炉上有火，那慢慢开，掀响了壶盖，一捧去，炸开了一碗茶叶沫。

    “你伤成这样，她都没问一句吗？”赵宝船围观了那场战，林令全程都在护着姜梨，刀之本没顾过自己，酆记的人追去又跑回来，所有人都张姜梨，都在数落他的不是，他也只是盯着他那个门主，不知疼似的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总觉得是我的原因，今天跟你们动手的是什么人呀，听说你们掌柜的得罪过很多江湖上的人，你们会一直这么被追杀吗？官府那边有没有——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多半是假，表却很真，林令脸上忽然生几分别扭，微微一挣，收回了被她包扎的手。

    她一直对他很好，“醒来”之后更好，就算不是雾渺宗弟，他也是她最信任的人，她会接他回家，会为他说话，会在危急时刻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，是他暂时没有习惯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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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令伤在右手上，先沉派挥刀时，他是用手接的，刀断在手心里，炸开的利刃扎了里。他没在意这小伤，回去的路上随便在上撕块布条就捆了。赵宝船说书时，他靠在椅上睡着了，手臂沉来，血就一直往地上滴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关心你，没有别的意思。其实姜掌柜也好的，你不在店里她也不找你的麻烦，不像我们掌柜的，生怕我们闲来，没活的时候也找活让我们。”挑拨离间是她接近林令的最终目的，在这个目的没有达成之前，所有的示弱和关心都是铺垫。

分是焦与的那些话，他知他是有无心，这么多年，焦与是什么格他最清楚，他只是苦于自己挣扎在这些计较里无法。

    “说书吧，我来这儿是听别人的故事的。”林令不想多谈。

    “怎么没问，是我没告诉她。”林令听不得别人说姜梨的不是，事实也是如此，姜梨回到酆记以后问的第一句就是，“伤到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很放心她，又似乎对谁都不大在意，除了姜梨。

    “你对别的客人也这么好？”林令有双狭的睛，这双睛若是在城府极的人脸上，会有几分狐意，偏他太过净，反衬良善模样。

    虽然刚才在看到那只滴血的手时，有过一刻打抱不平的心疼。

    赵宝船说没有，“只对你。”

    林令在曲沉睡着了，来的时候天边儿还飞着殷红的云霞，睁开睛时，只剩一盏动的孤灯，垂在扶手上的手被人卷了两圈白布，林令微微低，看见了为他包扎伤的赵宝船。

    “老打更去了，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，我本来也想去，看见你手上滴着血，就想帮你理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