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如今她躺在床上不动了，以至于他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一步该怎么办，要什么，全都停滞了来。

    付锦衾将空碗落在托盘之上，说，“叫阿南他们来。”

    外间掌灯，医者们很快听令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之后再用饭，只能喂些，白粥炖得如汤一样细，甚至不敢太稠。

    平灵红着眶站在一旁，泪早在门前就一袖净了，她不想让少主看见她哭，不吉利。可她心里没有着落，终是忍不住问付公，“我们少主真的会死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平灵听到他开了，平灵生怕自己听错了，怔怔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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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舀粥的白瓷汤匙停在碗，她看见付锦衾停了停，划着碗边喂到姜梨中。房间里充斥着药味，他不开，平灵也不敢追问，窗外玉兰摇动了两叶，投映在窗影上，向他垂又掀起的睫。

都去了人，不起来看看？”

    阿南等人垂首缄。

    付锦衾从蚕纱屏风后绕到酸枝木圈椅上坐，逐一看了他们一。

    江湖名医们的药不分伯仲的难喝，之前喂时，他尚有心块饯逗她，如今这人既不反抗也不抱怨，反倒让他没了心去冲淡。

    随便说什么，都比这一室寂静让人心愉悦。

    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，她喝不去，总有药从嘴角划。他不停用帕拭她的嘴角，一，一一地哺喂。

    “其实这次去鹿鸣山，我也有些收获，我喂了一张地图给判无，用他吊风禅手翟四斤局，陆祁野心不小，天机阁跟他早晚会有一战。我们有共同的敌人，所以不用觉得有亏欠，我不对你见外，之后的每一步里，都是你我并肩。”

    付锦衾推开了平灵递来的漱茶，咽一残存的余味，眉都没皱一。

    付锦衾的耐其实并不好，甚至可以说是极差，尤其是在姜梨的问题上。桌边置着折玉重新为他串好的佛珠，今日初闻姜梨“死讯”，他捻碎了一颗串珠，珠线断了，玉珠落了一地，像他当时错的心。

    付锦衾不知自己在姜梨房里守了多久，只知窗外由明转暗，又由暗透了几盏摇曳在院里的绡纱灯的光亮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一个姜梨能活的法，无论什么代价。”

    晚饭时分，平灵端着药来了，房里掌了灯，付锦衾亲手给姜梨喂了药。

    他知他们一定有方法，只是这个法非常冒险，所以不敢说，也不敢提。

    他现在只要这个人活，只要这个人坐起来跟他说，“付锦衾，你压得我脚都麻了，你趁着我昏睡占我便宜，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