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现在这三指甲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还能怎么办，取！方才我去的时候，还有两在里。你是没看见那境况，医者们要取甲，得先把起来的割开，涂上一层杀伤的药，再在里用细铁夹逐一探取。一次不见得夹得住，那甲扎得又又透，反覆取了好几次都还没完。”

    “那得多疼啊。”小童听得咋。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，付姑圈都气红了，一边心疼阁主一边骂人，直说他早晚被那个疯害死。你说阁主怎么就看上姜梨了呢，外多少喜他的姑娘不得，非看上这么一个主儿。嗜杀成不说，脾气还怪里怪气的，在江湖上的名声更是”

    姜梨闭上，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去，只记得付锦衾用那条扎着利甲的胳膊，抱了她大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他当时一声都没吭，她不知他疼，将全重量都压在了他上。

    她又想起了他那张卸去一切防备，累到在她床尾沉沉睡去的脸。如今想来，哪里是累极了，分明是疼到半过去了。可他仍是喂了她一盏清茶，看着她走浴间，他是在确定她完好无损后，才来这里治的伤。

    她忽然觉得呼不畅，他给她的一切她都还不起，他敢与她此豪赌，是不是料定了她经过，再也无法心安理得越过这个人，去夺他必须要守的琼驽鼎！

    可她不得不承认，他的赌注是有用的，她会疼，会在仅仅的一旁人的描述里，替他疼！她无法忽略他对她的好，无法忘记他为她过的心和受过的伤。

    小童的药熬好了，有人从正房里走了来，她不想让那些人看到她的无措和慌，迅速闪，退更暗的角落。

    窗上的人影聚了又散，直至夜三更才彻底沉寂来。

    正房里的烛火熄了，医者们陆续来，脸上终于了松散神。她叠着手蹲在墙角，看着付瑶疲惫的离开，看到老冯反手关门，看着沈从鄂和林培笑在路过她所在的墙角时，顿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姜”

    “闭嘴！”

    沈从鄂愣楞地看着那个动用全力气让他们噤声的刺客门主，她正挑着瞪着他们，里杀气极重，仿佛他们胆敢多说一个字，就会被她当场掐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