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所有人一样，他并未第一时间认她，他追了去，上有伤，她明明可以杀他却留了余地。

    他倒在地，她惊慌失措地扶了他一把，他神志恍惚的去看她角泪痣，想起她之前说的。

    “女孩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，今日在这儿描朵，明日在那儿画个红儿，你看我在这儿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她指自己的角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，在他困惑地神与他拉开距离，在了眉心。

    “你会描儿吗？”她说，“要不要来帮我添几笔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给她添，可那双放大的柳叶却在那时刻在了脑里，他记得它的廓，记得它卷翘的睫，和悠的尾。

    那日她若在角那颗泪痣，应是与面纱之上的这双睛一模一样吧。

    这是他昏倒前最后的意识。

    后来就是老冯救了他，他伤势渐愈以后，第一时间去了曲沉茶馆。曲沉的人说她母亲病重，几日前就城去了。曲沉掌柜吴正义不知所踪，小二觉得蹊跷，只有林令不觉惊讶。

    她说过她想扒了那个尖酸刻薄的小人的。

    看来已经言必行。

    他来到她住过的那间房里，隐约能嗅一残留的甜香。

    她似乎只有着南疆服饰时才会熏香，他在她房里坐了一个午，想明白了很多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其中就包括——门主是如何中蛊的。

    蛊需要时机，更需要时间，每一只蛊虫都需要一个钻被施蛊者里的契机，这个机会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办到。

    姜梨只对他们五个从不设防，就算是顾念成给的东西也未必会接，所以柳玄灵就给了林令一只荷包，说这包里有为人安神定气的草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