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寻”开了个，抱怨继续，冯时蕴从八年前第一个不满开始说起，简直要在众人面前写一本自传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说他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付吗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们这次是专程去剑宗搅混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就是想搅合一番，让他自此以后有个收敛！”

    对话至此才算正题。

    黄百面说，“老们怎么跟小孩儿似的，这不是跟咱们令主置气么？”

    姚千魂，“置气是好事，敢放在明面上说的话，心里都没鬼。”

    “小鬼们”江湖经验不足，不知房已在无形之中经过一番偷梁换。这里有一条密，有人从密来，无声换坐到桌前。这些人都是善于技的说书先生，冯时蕴看似说个不停，其实每段话都间隙，负责模仿他的先生在他换气期间接替他的声音，旁人再见针，制造六人仍在房中谈的假象。而真正的冯时蕴等人，则从密中去，换到另一间房中。一招金蝉脱壳，走了六个来了六个，只有姚千魂和黄百面以为如今房的还是之前那几个。

    老钱儿犹自在放空，年岁大了就犯困，睛半眯起来，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大哥，门外那个。”冯时蕴换了地方便不再聒噪，主动放低了音量。

    薛行意知他不放心老钱儿，“杜寻在世时有一师兄唤作钱无米，便是这个老钱儿。那时他游历江湖，欠了桩债，担心‘债主’找上门来，便谎称自己死了。陆祁不知钱无米还活着，江湖上没有他的画像，老钱儿就这么在天令里留了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知您是——”

    冯时蕴等人很早就与彭翟二人碰过了，知杜寻已死，薛琢被扣，薛行意受制。他们心里本就存着推翻陆祁的打算，得知薛行意还在人世后，更加定了这个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