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房整颗心都在突突，打神：“许是小人把账本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荆岚随手又拿起一本，“此店铺，我有印象。去岁巡视北境商会的店铺时，也曾留意过相似的店铺。我记得，这店铺地偏僻，所售货品与北境商会的相比，品质要差一些，价格却贵了两成，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上门。可这样的店铺，一年却能有近万两的营收，是程大人用自己的私银补贴的吗？”

    这话，就差明说他们造假了。

    程大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
    他当然不认为这事是自己的错，只觉得账房连个假账都不好，还要让他收拾残局，实在废。

    程大人贼心虚，为了显示自己问心无愧，他的态度愈发起来。

    “荆岚姑娘，你莫不是怀疑本官假账吧？要知，随意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。”程大人威胁。

    本以为一个小小女，听见这话定是要六神无主的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荆岚却丝毫不慌，甚至一抹轻蔑的微笑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程大人是否假账，程大人心中有数。若是程大人觉得小女污蔑了程大人，可将这些账本呈于皇后那里。以皇后的英明，定能一看账本真假。”

    程大人丝毫也不买账。

    小小女，说不过了就开始用皇后压人，真当他怕了？

    程大人：“荆岚姑娘也莫要搬皇后压本官，皇后自然英明，可本官的清白，也是不容别人玷污的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又：“荆岚姑娘想说本官假账，也得拿证据来，否则空白牙的，就想让本官承认吗？”

    “小女刚刚说的不是证据？”荆岚反问。

    程大人不为所动，“便是堤坝决，淹了农田，本官那块田就是没被波及，难不行？荆岚姑娘去巡视店铺，看见了本官名的店铺，荆岚姑娘认为货品差价格贵，但就是有人愿意上门，这也犯法？”

    他一番词夺理，端的是理不直气也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