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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关淼泪朦胧中看到姜来笑嘻嘻自嘲的样，突然想起一关于陈灿的片段。

    她和陈灿都是从考竞争极其激烈的省份来的，饱尝悬梁锥刺的艰辛。姜来的漫不经心和理所当然，恰恰也是陈灿非常瞧不上的。他总觉得，要不是姜来占了北京的便宜，她哪可能跟自己考上一个学校？

    “放！我上的是 985 好吗？怎么也该跟老五老七划一块吧？你们两个刚上本科线的有什么脸拉我啊？”姜来立反驳。

    她的人生就如同她的文章一般，适合在既定的框架舞，没有惊喜，但也绝不会错。可一旦把她的框架打碎，她提笔都不知该往哪儿写。

    “淼淼，这么多年你都没变啊。我记得大一去你们学校玩儿的时候，你就这样，发的，睛大大的，一看就觉得是能考第一名的好学生。”周游笑。

    “你也没说啊。”

    “哦对对对，总是忘记姜来短暂地当过一年好学生，不过怎么就他妈的考上 985 了？”尹路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。

    “不过姜来你那时咋突然转了？当年你突然脱离落后分的队伍，让我很是不习惯啊。”刘宇问。

    老师这评价，姜来早就忘了，关淼却记了好多年，她恍惚觉得这仿佛是对她们两个未来人生的预判。

    尹路也：“可不是么，姜来，你是怎么跟淼淼考上一个大学的啊？”

    姜来的人生呢，也像她笔的文字，明明灵气人，却放着好好的 a4 纸不写，偏偏要写到课桌上。你一度觉得她是不是扯远了完了，可笔锋一转，她总有回来的办法。走远的那一些，偏偏还是她的妙笔。

    姜来瞪周游，示意他差不多得了，周游却满不在乎地瞪了回去，让她别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？”姜来惊讶地看他。

    可关淼却从不这样想，姜来在她里，就是武侠小说里骨骼清奇的天才，平时不见得努力，但只要随随便便一认真，就能甩其他人好几条街。

    “嗨，这你就别埋汰姜来了，咱这儿除了老五和老七，不都得谢生在北京？要不然咱估计只能去专科了吧？”刘宇。

    她记得某次写作课，老师恰好挑了她和姜来的作业来念。念罢老师笑着说，她的文章虽然行文畅、文笔优，但看了开就能猜到结局，读来没有惊喜。而姜来的文章，虽然大大小小布满瑕疵，但瑕疵里闪烁的都是火，让人忍不住一读再读，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

，周游就笑着为她递上纸巾，再满上冰啤酒。

    “那可能还是得谢生在北京。”姜来搂了搂关淼，嬉笑着说，“跟我们淼淼是没法儿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