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宇看着杨硕：“别光拽文，到你了。说实话，我们这群人里，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，从小考试就没考过第二名，博士的人生是不是没有烦恼啊？”

跟快乐的单汉没两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傻呗。”杨硕笑笑，似乎早想过这个问题，“但还是想为理想持一，清贫也好、寂寞也罢，我认了。”

    “试试呗，说不定真能考上呢。”姜来揶揄。

    “伟大。”关淼由衷地赞叹，“我在学校的时候，就特别佩服那些一心一意搞学术的人，这条路太难走了，真不是一般人能持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快乐？我谢谢您嘞。”刘宇像听到了笑话，“现在我在我爸妈里就是一没工作又没结婚的蛀虫。”

    杨硕笑着向他举杯：“山重复疑无路，柳暗明又一村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没有？读博士就是一烦恼啊。”杨硕笑笑，“看着你们一个个赚钱的赚钱，成家的成家，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守学术这条路到底有没有意义。没钱也没自由，每天睁闭都是文献、实验、数据分析，实验结果可能不理想，发论文压力又大，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尹路一脸不敢置信：“你不会真要考吧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嘛还念？”刘宇不解地问，“就凭你这脑，来随便什么挣不着钱？犯得着把自己天天关在实验室里么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没工作了？你摄影不是得好？”姜来不解，“自由摄影师，多神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别灰心啊。”尹路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现在都复苏了，该提起神搞事业了。”

    “自由摄影师？呵，‘自由’两字在爸妈里就相当于没钱没保障，都不是。”刘宇自嘲，“前些年还算能得起腰杆儿，这三年吃了上顿没顿，真是快撑不去了，我爸妈都开始要我考公了你们敢信？”

    “那还用你说？”刘宇不置可否，“这阵天气转，单已经多起来了，瞅这趋势，哥们儿估计还能自由两年。你们听听，‘自由’，只要不妨碍别人，多好的词儿啊。”

    “小雨现在过得怎么样？”姜来想起那个睛大大的姑娘，笑起来甜甜的，短暂地过一阵胡同里的生活，又在一个冬天拖着三大包行李，毅然决然地离开，从此再也没见过她。

    “我哪可能考啊，几百几千人争一个岗位，我也？再说，我要是能考公的格，小雨也不会跟我离婚了。”刘宇端起酒杯了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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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关淼也说：“是啊，大学你不就能靠着摄影挣外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久没联系了，不过听说她又结婚了，对方是个公务员，应该好的吧，反正比跟着我。”刘宇笑笑，像是自嘲，却又真心，“我肯定是希望她能过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