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信，我信，你快来吧，一会儿扭着脚。”段小北忙走了两步跟上去，伸手虚空地在旁作防护状，有些担心，又觉得很好笑。

    酒还在作祟，站着时还行，一挪步，就觉突然踩在了一团棉上，关淼不由又是一个踉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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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所以段小北为她兴。

    陈灿拉起她的手，笑着说：“你闭上，跟着我走就是。”

    风来有冷，关淼颈后起了一层疙瘩。她忽然想起人生中第一次喝醉酒，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夜。那时她和陈灿刚官宣恋，请羽球社的伙伴们吃饭，一顿饭来，尽有陈灿拼命为她挡酒，可每人开玩笑地敬一小杯，关淼就有些喝多了。散伙后，陈灿送她回宿舍，她也像今天这样，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上。

    没有了白天的闹和喧嚣，夜的街空又寂寥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关淼才算玩够，从路缘石上蹦跶来，又往前了两步。觉得自己没喝醉的醉鬼才最危险，段小北笑着跟在关淼后，不敢有丝毫放松，时刻准备把这个信心满满的醉鬼拉回正轨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，可能是喝得有多，想透透。”段小北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“佩服我？”

    “关淼，我好佩服你啊。”段小北由衷地说。

    “何止能走，我还能走独木桥呢，信不信？”

    “其实前两天担心你的，还怕你想不开呢，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振作起来。”

    段小北眨了眨，打断了关淼的思绪。

    “宿舍到底在哪儿啊？”她乎乎地问陈灿。

    “那我也得透透。”关淼笑说，“不过这么站着好像有傻，要不要一起走一走？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段小北欣然应允。

    关淼被酒麻痹的嗅觉霎时恢复了，突然轻而易举地穿过酒布的迷雾，嗅到段小北上真正的味——净净，温温柔柔，就像段小北带给她的觉，很难准确形容，但好像就是一温的皂。

    现在想来，她这十二年里，有很多闭上跟着陈灿走的时刻。暑假要不要回家，过年要不要见父母，本科毕业后要不要读研，究竟选哪个城市成家立业，她安心地跟着陈灿走了这么久，却从没想过，陈灿会这么轻易地选择放手。

    关淼说着上了绿化带旁的路缘石，张开双臂，微微前倾，边歪歪扭扭地走，边回问段小北：“怎么样，信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啊。还有你，帮了我这么多。”关淼笑笑，又问，“你站在楼嘛？怎么不上去？”

    段小北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，待她重新掌握平衡后才放开：“你确定你还能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