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习岗要求所有科室都过一遍，他在产科呆了一个月，手术室虽没过，生孩的传闻也听了不少。有本想顺产的妇疼到受不了要求剖腹产不给剖的，有本想打麻醉的妇因为麻醉过生生疼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开了两指的，那些顺顺利利生来的，都觉去了半条命，更别提大血、羊栓等凶险的并发症。

    周游担心的样过于明显，路过不知的小护士调侃他：“这么担心，怎么不去陪着呀？怕见血吧？”

    周游苦笑，他堂堂医科大毕业生，怎么会怕血？

    只是他凭什么去？凭他是姜来的发小吗？

    姜来去后，隔的手术室又送来了两个临盆的产妇，不是丈夫、就是妈妈陪着了手术室，楼里也挤了不少焦急等候的亲属。

    周游孤零零地站在一旁，心里真不是滋味。这么重要的时刻，姜来没有人陪伴，等待她的，还只有自己这样一个无关要的人。

    无人在意的角落，周游偷偷蹲哭了，从记事以来他就不记得自己这么哭过，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，泪就是止不住地往，直到贴在的手机一震——

    【我，麻醉好啊，一打去真就一儿都不疼了！】

    【这医院可真好，我觉我还能打会儿王者。】

    【以后可以跟儿，说你妈打着王者就把你生来了。】

    姜来哐哐哐地发来三条微信，语调轻快，不知是真这么心大，还是在故作轻松。

    周游看了一会儿，泪还没抹净，嘴角却忍不住轻轻向上扬了一个弧度，变成一副又哭又笑的样，看上去很是稽。

    他了鼻，很想像过去一样回一句“傻，生孩呢，你他妈认真”，可是手指轻轻过 26 个字母，发去的话语却变成：【不疼就睡会儿，节约力气。有不舒服上叫护士，别忍着，我就在外面等你。】

    等了一个小时，又一个小时，每次瞄到护士医生在手术室，他的心就一，想给姜来发微信，却又怕影响了她的状态，除了来回踱步，真不知还能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