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愈后？”

    “有症状已经半年了，前期不太明显，没太当回事。上个月实在觉得不对劲，就告诉了我先生，他拖着我去医院的检查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造瘘手术吗？我的瘤位置较低，没有办法保住……门，需要在肚上开个，作为以后排便的通。”曾虹伤极反笑，“天呐，光是说这些词，我都觉得太可怕了。我爸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，虽然能活着，但每天光是理上的污秽和气味，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前两年满脑想的都是怎么把店保住，实在没有心思别的，后悔也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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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对，就是这么不幸。”曾虹惨淡地笑了笑，“我才刚过 40，实在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。”

    姜来的泪再也忍不住，却不想被曾虹看到自己哭，偏过去狠狠了睛。

    “直癌？虹，你……”这个陌生的名词冲击着姜来的官，令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吗虹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求医啊！怎么能拖这么久？”

    说完全没想到倒也不尽然，曾虹断断续续现便血的症状已经半年。只是去年公司压力实在太大，正好去医院也不方便，她就当了只鸵鸟，把埋到沙里，祈祷再抬时只是自己多虑一场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姜来颤声问。

    “现在你还跟我谈事业……”姜来忍住泪，回过来，“医生怎么说的？你快如实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虹，你怎么了吗？”

 曾虹抬看姜来，中七分希望三分担忧，夹杂了太多复杂的，盯得姜来瞬间全起了疙瘩。那不确定的惶恐又来了，她前些日就觉得曾虹有事瞒她，看来终于到了要摊牌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好啦。”曾虹拍拍她的肩，“现在告诉你了，你愿意替我把这份事业继续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个环境，告诉你又怎么样？谁都没有办法，只是多一个人烦恼罢了。”曾虹笑笑，“总觉得你还是那个中毕业到我店里来的小女孩儿呢，跟我妹妹一样，不想让你也烦啊。”

    “周手术，你放心，命还是能保住的，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姜来红了：“虹，你应该早告诉我的，为什么要自己逞能呢？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太清楚这病的愈后了……”曾虹顿住。

    曾虹咬了咬嘴，开得艰难，可随着讲述，语气又慢慢平缓去：“我家族一直有癌史，我爷爷是因为癌去世的，我爸和姑姑在 60 多的时候，也查了直癌。虽然有一定的心理预期，但我总以为那是人老了才会得的病，那时候我也应该活够了，其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