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到一无所察，是作为间谍最的修养。

    阎王二字，漠然森，为地狱之王，从不亲手决人的命，而是背后纵一切，运筹帷幄间收走敌人命。

    玉夕猜想，阎王不见他的理由有二，一是阎王或许已成功打敌人，也许还是个不小的官员，不便行。二是阎王边不可信的人让他的行动受了约束。

    自玉夕嫁靳家，已过两年，这两年，靳言的脸越发惨白，黑圈也越发，有时候，在夜里见到靳言，都会被那张鬼里鬼气的冷脸吓心脏病。

    靳言对玉夕并不好，动辄打骂。

    工作上的事不顺利了，回来揍玉夕。

    在家里公老虎那里受气了，也来揍玉夕。

    玉夕觉得，自从嫁靳家，他的整日青青紫紫，连家里的佣人，都开始心疼这名满上海的角儿。

    但靳言对玉夕有时也很好，比如在靳言梦游的时候。

    靳言在梦游时，很疼玉夕，温柔的不像白天那个霸痞气的靳家少爷。

    他会在梦游中给玉夕甜羹，玉夕一度担心靳言在饭时会将厨房烧了，但没有。

    在梦游的时候带玉夕上房看星星月亮，玉夕也一度怀疑，靳言明明是在梦游，怎么爬梯那般轻巧。

    在梦游的时候，整夜整夜抱着玉夕，给玉夕唱他儿时妈妈教的歌谣，唱到“宝贝快快睡觉”时会抱着玉夕哭泣。

    在梦游的时候，他会爬上院里的合树，摘满满一箩筐合，放在玉夕边。

    有时候，到了晚上，玉夕也在想，他是不是上梦游中的靳言了。

    是的，只是梦游中，因为靳言醒了，便是另一个人了，是他唾弃的大汉。

    玉夕很庆幸，两年来，偷取报简直是一帆风顺，有时候顺利的以为靳言是故意的，但很快他否认了，怎么可能是故意的！明明是瞎！靳言怎么看怎么像汉。

    好日总是短暂的，上天看不惯过好日的人。

    四月二十三号，靳言很早便去汪伪政府秘书门理公务去了，靳言前脚刚走，梅机关的特务便到了。

    梅机关的人一到，便将玉夕层层包围，用黑的手枪指着玉夕。

    汉群中走来一人，是靳家的公老虎成楣，不，是小日本鬼川岛三郎，他笑着看着玉夕。

    “吆，这不当家太太吗？怎么，靳少刚走，成太便要联合外人欺负我吗？成太，你欺负了我，靳少回来会怎么想？说到底，我还是靳少最疼的床侍妾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装糊涂了。”川岛三郎用标准的普通话冷笑，“我观察你很久了，你的一切一切行为很是可疑，这两年，我大日本天皇帝国在华北战区接连失利，要知，一切作战方案的署都来自上海，秘书门是最有可能混间谍的门，我起初，以为是靳言的，但我监视了他四年，还是比较相信他，于是我耐住继续搜查，结果，我在昨晚，拘捕了乔直瑞，还没用刑，他便供了地报所有联络，还有你，玉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