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耶稣是为别人的罪而死的，不是为我的。”

    她穿着宽松的衬衫裙，发凌地披散来，唱片机里放起“垮掉一代”的摇乐，用沾满蓝墨的钢笔在信纸上簇簇写帕的歌词。

    鄢琦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——那些致的甲片像十小棺材，封印着她啃咬指甲的习惯。她对着橱上的镜苍白地笑，只觉得自己像被心打扮的洋娃娃，里早已生锈斑驳。

    毕业以后，自从离开学校，就再没什么地方可以容许她逃避，让她开心。

    解离又来了。

    镜中的女人突然变得陌生，连笔迹都扭曲成另一个人的模样。这是毕业后第三十七次发作，比上周多两次。她摸索着紫翡原石冰凉的断面，试图用觉确认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玉石原料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，南洋珠宝行未来的经营还是得落到她上。她努力打起神，拿起打灯手电，对着桌面上的紫翡裂，细细地察看。

    大脑还是有些，人也提不起劲，但是阿昀最近给她的药控很严，甚至收走了她的烟和酒。

    夕从百叶窗里照了来，空调的冷风打在背上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工作室里的常藤早早被浇好了，枝叶野蛮地向上攀。

    有人忽然来敲响了她的门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，起打开了门，毫不意外地在门外看到了他，和每天街市上最鲜艳的天竺葵。

    她简单扬了扬嘴角，和他打了个招呼：“alex。”

    关铭健挑起眉宇，算是回应了她敷衍的招呼，主动走门，替她换瓶里的。

    这一整周，她基本都待在自己小小的工作室里，躲书堆里，潦草地写着一页又一页乐评和无无尾的小说。

    只是不变的是在纽约证所敲响收盘钟声的一个小时后，男人总会登门来找她。

    最初几天，她在听到电梯声时，会忽然绷脊背。直到发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书房角落，为她整理那些被钢笔划破的稿纸，或是将翡翠设计图创作日期编号，她才渐渐放松来。

    有时他们整晚只说三句话：“汤太”、“雨了”、“该吃药了”。

    他从不要求留宿，每到夜晚十一，就会看着她安静地躺回床上，然后替她锁好门窗，在她额前落一个吻。

    洛桑夫人的社版报摊在茶几上。那张偷拍的合照里，她坐在他旁，认真听着他演奏的乐曲。香港小报想必已经添油加醋，但她连剪碎这份报纸的力气都省了。

    周芙伶认为他们是在往。可是真的是吗？她也不知。

    他熟稔地压在肘的乐评稿，页眉沾着的蓝墨染成卡尤加湖的形状，“琦琦，你预测对了radiohead的新专辑风格，石已经刊登你的稿了。”

    鄢琦抚过杂志上自己的名字。这时刻，灵魂的麻木会短暂消退，自己仿佛能回到在cbgb后台写乐评的学生时代。

    “他们寄来了800元的支票，是你的稿费。”

    她无奈地笑笑，“还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