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不是这样的，想到家里空落的人影。夫妻两个满怀心事。

    烛火很快熄灭。外间老太太咳嗽两声。家里谁都不敢再灯。叶风着床帐。只有徐大有些踟蹰的开：“满娘，阿竹就这么离家不知行不行。他年纪这么小。就是那些学徒也没这个年纪就离家的。我心里总是不落忍。”

    满娘说：“行了，不止你担心。明儿里家了车。咱们也跟去县里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是了，明天十五，县里有小集。”徐大的声音轻快几分。“咱们一去，带上阿苗和妮儿。”他扭过，看到月光镀在睡着的谷芽睫上。静谧的呼都清浅来。他声音放低。“妮儿这回不声不响。我是知她心里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
    大满娘嗤笑一声，刚想说自己那会儿不也把名额拿去给弟妹换粮。又想到阿竹和她是双生，今天来的人谁不偷偷说一句，没准她家谷芽也是个仙童呢。

    这么想，她确实受了委屈。

    “她在家留不了两年，虚岁也14了。”夫妻夜谈的声音渐渐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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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坐在颠簸的车上，腰上挎着篮。哪怕不愿，谷芽脑袋也被系了个三角巾。

    没错。就是电视剧里那农妇经典造型。只要女主角落难，必然会有个脑袋绑个巾的造型。两角还在她额上打了个结。脑袋后面扎的麻辫，鬓角短短的发蓬在脸颊两侧。这发黄是黄了，发量还是可观的。

    她们吃了早饭，一大早赶着县，远远看到耸的城门，和拱门后屋檐错的青灰砖块的房屋，山竹村离县里并不远，等到县外城墙，这已经排着老的队伍，有驴，有骡，有车都是殷人家。这些牲站在原地，尥蹶。冲着后面排队的扬起了阵阵灰土。

    还没城已经灰土脸的谷芽总算知，为啥她娘要系个巾了。得脏兮兮的，她可不会特地烧给她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