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问，没有待错她。”夜凌云黯然低语。

    金无数轻叹一声，“有时候不是待错不待错的问题，是她愿不愿让你待她。她的心如同一块顽石，便是丢火盆，也不过刹那温。火盆里的炭终有烧完的时候，那时候顽石又会成为冰冷的石。本难移，你能奈何？”

    夜凌云扭看他，眸狠戾无温，“天之财皆可聚得，何以一人不得？我偏不信。纵是一块顽石，我也能给捂了。丢火盆会有刹那温对吗？那我便让她此生，火炭不熄。我有倾世财富，还怕烧不起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怕烧不起，只怕你引火。”金无数仰望着碧蓝的天空，“她要走，你本留不住。且不说恭亲王在侧，便是谁都没有，她的心也不会是你的。七年前如是，就算再来个七年，也是一样。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？她也给过你机会了，是你自己错过了。你要的太多，以至于最后要不起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大意了，可我不是有意的。”夜凌云切齿。“是林婉言的。”

    金无数挑眉，“为何你会大意，而当年的某些人，宁死都不肯呢？你想过没有，有时候不是大意不大意的问题，而是心！无时无刻念着的，是她，而你呢？别总想着别人，想想你自己吧！她不选你未必是她的损失，而你放弃也许是她的运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夜凌云杀气腾然。

    “我们怎样走到今日，各自心知肚明，我贪财敛财，也不过是为了偏安一隅。可你呢？”金无数冷笑两声，“你到底要什么我不，她能走得远远对她而言，是最好不过的结局。她不该与你一同再趟浑，你要的事自己去，别拽着她不放，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那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夜凌云愠，“她就是她，就算逃到天去，她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。她的价值，她的”

    “六年前，她已经把命都赔上了，还不够吗？”金无数突然眯起危险的眸。“她死过一次了，什么都够了。就不能放过她吗？她现在是林慕白，林慕白！懂吗？她只是个大夫，想不起一切，是上天对她的垂怜，不是惩罚。可你们再纠缠不休，就会变成噩梦，会让覆辙重蹈。她能死一次，也能死第二次。太傅从小看着她大，甘愿搭上命救她，就是因为不忍。夜凌云，你们要梦你们自己去，别扯上她。”

    语罢，金无数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“哼，梦？是你在梦！”夜凌云一气，“只要她还有一气，她就必须搅合来。想不起一切没关系。我会给她值得纪念的一切。留不住心，也不打。那我就要这个人，留住人便是。”

    眸，重重合上，她的笑、她的、她的天真无邪，一一从前掠过。她的泪、她的转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，狠狠敲击心，真疼啊！

    “留不住心就留住人，夜凌云，你还真是了不得，能说这样的话来。”林婉言伫立后，眸中噙着泪，笑得凄然，“那我呢？是不是也该这么？留不住你的心，就留住你的人罢了！”

    “林婉言？”夜凌云转直面，却突然笑了，半带温柔的伸手撩开她鬓间散发，慢慢的拨至耳后，“婉言，我知你喜我，可是你也该明白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，唯独这颗心不是属于你的。还有，孩的事以后都不许再提。至少在慕白面前，不许多说一个字。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，你不是喜我吗？那就照我说的去。”

    林婉言被他突然的转变给震住，微微僵冷，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