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之不去，再也没能散开。

    推开书房的房门，残月留在外，始终不敢抬看。

    合上房门，暗香盈盈走到夜凌云后，瞧着负手而立的背影躬行礼，“不知庄主找我，所为何事？”

    一刻，夜凌云突然转。

    暗香只觉得脖颈陡然一窒，已被他的握住了纤细的脖颈。只要他再用力，死她就跟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。求生的本能让暗香蹙眉，死死的握住夜凌云的手，“庄主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敢骗我！”夜凌云切齿。

    “暗香生是庄主的人，死是庄主的鬼，不敢骗庄主。”音落瞬间，她已被夜凌云狠狠丢弃在地，重重撞在地面上。最疼的还是脖颈，她觉得自己的颈骨都快被折断了，窒息过后的刺痛，让她红了眶，禁不住剧烈咳嗽，咳得泪都掉了来。

    “还敢说你没有骗我，我问你，恭亲王容盈的痴傻之症，到底是不是装的？”夜凌云咬牙切齿，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。他宁可容盈痴傻无状，至少那样他觉得自己有无可比拟的优越。可容盈若是恢复了而他却一无所知，那么他又会陷曾经的疯狂嫉妒里。

    若林慕白上一个傻只是一厢愿，那他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，只能说此前林婉言的缘故。

    可——若容盈并非傻，而是个清醒明白之人，那就是说林慕白与他在一起，很可能是被容盈设计的。输得这样毫无防备，竟然连容盈的底细都没摸清楚，夜凌云之人是盛怒难平。

    输给一个人两次，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，最大不能容忍的事。

    暗香咳嗽着，捂着疼痛的脖颈，泪如雨，“此前真的没有发现，他是装的。庄主是从何得知恭亲王乃是伪装？要知，装傻不难，可要骗过中御医，骗过林慕白的医术，何其艰难。从一开始，恭亲王就被断定为心血阻滞，确实是痴傻之症。他还与林慕白一起坠落过悬崖，若非命大，只怕早就死了。为此，世容哲修还、还——咳咳咳，还刺了随扈五月一剑。这些，都是真的！”

    夜凌云沉思了片刻，暗香的这些话有多少真实的成分，他是知的。此前，他也派人去过清河县过调查，所以——这些事确实发生过。

    那么，现在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呢？

    容盈是否真的苏醒了？

    夜凌云挑眉，听得暗香泣声，“庄主难不清楚林慕白的为人吗？执念难消，她的医术那么，死人尚且能复活，何况是一个痴傻之症。就算治好了恭亲王的旧疾，也不足为奇。”

    这话倒是实话。

    林慕白的医术，在清河县确实是人人都赞不绝的，连仵作都得的女人，还有什么是不来的？

    思及此，夜凌云没有吭声。

    暗香柔柔弱弱，跌坐在地，倒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泣，只是捂着生疼的脖颈，低默默啜泪。女人，很多时候的歇斯底里，反而会让事变得更糟。

    无论何时，男人要的始终是女人的温柔，而不是死缠烂打，或者无理取闹。即便你有理，也得换着法让男人接受你的理，而不是势加。

    “起来。”夜凌云。

    暗香哽咽着起，“多谢庄主信任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给你来理，务必在我离开云中城之前，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。我倒要看看，这容景睿到底有没有清醒。”夜凌云低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