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大早的，我照师父的方去给丁香抓药，谁知到了门，便有一孩将这东西递给我。我也不知是什么，嗅了嗅摸了摸，好像上没有异样，我才敢给师父你。”如意蹙眉，“怎么了师父，这里写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宋渔有难。”只有四个字，但这四个字的分量却不轻。

    宋渔，不该在清河县吗？怎么会到了云中城？这纸条上的东西，可靠吗？可信吗？林慕白有些分辨不清，到底孰真孰假？依稀记得上一次，自己似乎也看到了宋渔的影，但只是稍瞬即逝，并未——难不成宋渔一直跟着自己？还是说，他是来寻暗香的，所以一不小心落在了夜凌云的手里？

    若不是夜凌云，那又是谁？

    宋渔是自己的小徒弟，有心系暗香多年。

    一声叹息，林慕白手中的纸条，“去吧！”

    如意见得林慕白方才的神，便已经知此事绝不简单，是故不敢迟疑，急忙推着林慕白朝外走去。五月在后远远的跟着，虽然是一个活人，但与空气并无多少差异，最大的差异估计就是：他会气，而且若林慕白有危险，他会让自己变成护她的盾，变成锐利的剑。

    公主府外，站着一个人，这人林慕白是认得的。

    天雍边的随扈——行云。

    “奉主之命，在此等候林侧妃。”行云抱拳行礼。

    很显然，对方把自己调查得清楚，否则不会知自己是恭亲王府的侧妃，更不会在这里久候，而且——还知宋渔的事。

    林慕白面不改，“你家主就如此肯定，我会跟你走？”

    行云一笑，“主说过，只要提及宋渔，林侧妃就一定会跟属走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？”如意蹙眉，继而压低了声音，“当心有诈。”

    吐一气，林慕白了，“带路吧！”

    “师父？”如意愕然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走吧！”她敛了眸中月华，“若要杀我，就不必大费周章，何况还明目张胆的来公主府门前。即便不看恭亲王府的颜面，也该念着公主与城主的威严。放心吧！”

    行云了，在前方带路，“主也知林侧妃必定心存担虑，是故为了消除侧妃的疑虑，主便带着小去了茶楼的雅间，那儿人多，侧妃大可放心。”

    林慕白浅笑，“我既然敢跟你走，自然不会怕。”

    光明正大的走茶楼，光明正大的走雅间。五月在后提警惕，随时警戒，必得保证林慕白的安然无虞。手中冷剑握，不敢松懈分毫。

    林慕白去的时候，只见窗立着一个影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里，负手而立，微光落在前，将晦暗落在后，在地上落颀的暗影。站在门，林慕白只能看见他微侧的容脸，眉目远眺，似乎在想着什么，怀什么，但又觉得这样的影格外落寞，像极了秋日里悬挂枝的枯叶，岌岌待落。

    那萧瑟与孤寂，在他上凝了一愁结，即便他朝着你笑，可你也能发觉，他的笑意始终无法延伸至底。

    听得后的动静，天雍逐渐回过，朝着她浅浅一笑，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林慕白一气，“我可以不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