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，而后又：我不会杀。

    她抬望着林慕白，足足审视了半盏茶的时间，期间始终没有说话。良久，她终于晃动了手中的树枝，竟是格外仔细的写一行字：别无所求，惟愿留我爹命，于愿足矣，任凭差遣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问问我，为何要对付你们苏家？”林慕白。

    苏婉一气：问了何用？问了，你便不会手吗？

    林慕白摇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，便不问吧！她望着林慕白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告诉你，你爹是咎由自取，我对苏家手只是想拿回他们欠我的。”林慕白望着苏婉，“但你放心，我不会连累无辜。否则，我跟你爹，和苏离就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苏婉张了张嘴：我她

    不待她写完，林慕白一气，“你是怎么变成哑的，我都知。婉儿，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人。不一定付就有回报。你以为把自己毒哑了，这事就算完了吗？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，纸是包不住火的。苏离早晚玩火，谁都拦不住。”

    苏婉苦笑：那我是不是也该为我娘讨个公。

    林慕白微微一怔，蹙眉望着苏婉，“你娘？”

    是啊！她的母亲。

    那样温柔那样和顺，所谓的暴毙不过是成全他们的借。她对苏离的忍让。只是因为那一天苏离捂住了她的嘴，救了她一命。如果她吭声，应该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，被行毒，死于非命。

    也许就是因为这样，所以苏离对苏婉愧疚，而苏婉对苏离恩。

    她始终记得，母亲的嘴里不断吐着血，俄而泪满面的问父亲：为什么要这么？难结发之如此凉薄？难他就不能顾念婉儿，非得杀了她？到底她错了什么，以至于换得如此场？

    父亲说，你爹以前跟大殷朝臣关系匪浅，失败自尽。如今前朝覆灭，我收留你这么久。也算是仁至义尽。

    那女人笑得如同鬼魅：你当着我的路，占着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这么久，也该上路了。

    记忆犹如涌，埋藏了多年，沉淀了多年，却在此时此刻涌上心。

    苏婉哭了，顷刻间泪如雨。

    她永远都不会忘记，母亲临死前绝望的神，还有那一句：你的心到底是什么的？你到底有没有过我？

    爹决绝的说：没有。

    娘，死不瞑目。

    那是苏婉幼小的心灵中，最灰暗最不敢回首的一幕。就像扎心里的刀，这些年一直都在，只是不敢去碰，便也渐渐的忘了疼。因为她知。若是娘还活着，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让自己的女儿好好活着。所以苏婉拼命的活去，却从心，衍生渴望自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