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香笑得寒凉，“你既然知我有意放你，你为何还要这么对我？声声说我没良心，那么现在是谁忘恩负义？”

    夜凌云仲怔，前的林慕白似乎与往常很是不同。他伸手想去摘了她的轻纱斗笠，却被蔷薇快速拦在跟前，蔷薇，“已非旧识，不如不见！”

    有脚步声从外而来，夜凌云翻落，疾步了城隍庙。

    夜凌云骇然凝眉，冷冷盯着前带着轻纱斗笠的女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慕白？”夜凌云微微一愣，随即望向被绑缚的暗香，“你去泰安山庄劫人？呵，恭亲王府还真是愈发了不得！我真是低估了你们！”

    指尖轻柔的着剑尖，指腹被锋利的剑刃划开，鲜血缓缓溢。林慕白笑了，“夜庄主的剑法越发的退步了，连个手无缚之力的女都杀不死，还要这剑什么？”

    没有林慕白的允准，他是不可能来的。

    林慕白住了几舍相挡的蔷薇，看着冰冷的剑尖抵在自己的眉心，却是岿然不动，“你可以再刺一些，然后你就赢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以为，我会帮你杀了我的女人？”夜凌云冷笑，“林慕白，你是不是疯过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要杀我的女人，总该有个借吧！何况，你们已经脱离了师徒关系。”夜凌云缓步朝着暗香走去。

    这样的林慕白，让夜凌云觉得陌生，也觉得有些畏惧。这不是林慕白，这像从前的白馥，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女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恨恭亲王府？”林慕白问。

    “你想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，看到院里的那些人了吗？那些都是你们夜家庄的狗，至于是谁的命令我不，但这笔账我都算在你上了。”林慕白一气，而后清浅吐，“夜凌云，她欠我一条命，你说该怎么办吧！”

    “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，如今由我收回，算不算天公地？”林慕白问，俄而又，“不过夜庄主也该明白，我最见不得血。既然夜庄主来都来了，不如就帮我个忙，把这条命收回来吧！”

    夜凌云低斥，“你疯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无能吧！”林慕白淡淡然开，“人都被带走了，竟然现在才发现，如果不是我心慈手，也许此刻她已经是死尸了。你该庆幸，是我的仁慈，让你们见上了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林慕白冷笑两声，“且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，我权当你是真的。我也知，开始的时候，你给如意递过信，只是为了不想伤害我。可是暗香，为何后来你越发无可收拾呢？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，离开云中城之前我都在等你回心转意，可惜你执迷不悟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暗香的命？”夜凌云嗤笑两声，“慕白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？”

    见她血，他手上一松，快速收回了剑。

    “她杀了我的徒弟如意，我是来索命的。”林慕白说得极是平静，“还有就是——夜庄主还是先好你自己的死士，再来救人吧！”

是一纱之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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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暗香笑意冷冽，“因为恭亲王府杀了我，我都想起来了。既然你问了，那我就告诉你，我本来就是恭亲王府的人，那一夜她带着年幼的我逃离京城。可是恭亲王府的人却追不舍，终于在那一天夜里，我被藏在了床底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见的哀嚎，她苦苦哀求着他们放过她。可是那些畜生却糟蹋了她，最后杀了她。你可知被人糟践，再被人刀砍死是什么滋味吗？她临终前的遗言只有四个字：恭亲王府！我知，她是想让我为她报仇，所以恭亲王府的人，都该死！”

    “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人。”她的指尖轻柔摸索着袖中的玉扣，“反而我这人很小气，拿了我的东西，我一定会加倍讨回。如意一条命，我拿暗香来偿还，另外算上院里的那些脏东西，才算扯平。夜庄主舍不得吗？若你舍不得也无妨，我自己来取。”

    夜凌云笑得凉凉的，“你凭什么！”音落，腰间剑已经鞘，直抵林慕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