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舞顿了顿，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容景甫的瞳仁猛然缩，那抓痕突然就疼了。他记得很清楚，当日他要了她，而后她开始挣扎，于是乎她修剪得极好的指甲就这样落在了他的上，抓了血痕。

    也是因为这样，她中指的指甲当场断裂。而这女尸上的中指指甲，正巧也是断裂的。所以——容景甫觉得一冷气突然倒，顷刻间占据了心。

    不过单凭指甲这一块，容景甫着实不敢当场确定这就是苏婉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对于苏婉，容景甫本谈不上了解。他不了解她的生活习惯，不了解她的喜恶好，更不知她有什么特征。

    他对她所有的了解，都仅仅只是知她叫苏婉，是御史中丞府的二小。就连夫妻之事，也就是那一次，匆匆忙忙而行之。

    所以一时间，容景甫不敢说这是不是苏婉的尸。

    “去御史中丞府一趟，让他们派个人以前伺候过婉儿的人过来，别说了什么事。”容景甫朝着飞舞开，“这事越少人知越好！”

    这话，自然也是冲着府尹说的。

    府尹俯首，不敢轻易吭声。

    飞舞疾步离开，容景甫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，便去了正厅候着。

    茶一杯接着一杯的去，到了最后他觉得自己掌心的冷汗越来越烈。他坐不住了，开始负手在正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。呼微促，他觉得自己这辈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，好像一办法都没有，一劲儿都使不来。

    空有一蛮力，有什么用？不能活死人白骨，也不能让死者复生，开说话。

    他只希望，这尸不是苏婉。

    心念叨着：我是真的想好好对你，你别让我空喜一场。

    飞舞带着人回来的时候，容景甫几乎是夺门而。可他想了想，又不敢再踏停尸房，只在外继续等着。烈日炎炎，太灼得厉害，让他一张脸忽青忽白。

    府尹在旁候着，“殿，要不要去正厅等着，这里太，官瞧着殿的脸不太好，不然——”

    “废什么话！”容景甫冷斥，这会他自己心里都没底，烦躁得很。

    府尹慌忙闭了嘴，不敢多说什么，只等着停尸房的消息。

    隔了好一会，飞舞缓步走停尸房，瞧一外炽的太，而后神担虑的盯着眸光灼灼的容景甫。

    “如何？”容景甫问。

    飞舞垂眸，不敢多语。

    “问你话呢！”容景甫突然掐住飞舞的双肩，力之重，似乎要将她的肩胛骨碎。

    飞舞眸微红，眶里噙着泪。一气，飞舞朝着容景甫行了礼，“殿请节哀，苏侧妃——去了！”音落瞬间，羽睫微垂，再也不敢抬去看容景甫。

    “节哀？”容景甫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。

    府尹骇然心惊，忙不迭朝着容景甫行礼，“殿请节哀！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是她！不会是她，绝对不可能！”容景甫不敢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