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妾什么都没了，景垣已被免为庶人放千里。这里也没什么是妾能够久牵挂的，她们若是不忿要将我碎尸万段，也不过是一气的功夫。争来争去，还落得麻烦，不如就随缘吧！生也是缘，死亦为缘。”徐慧面不改，语速平缓。

    “本念了一辈的佛，却不及你。”皇后轻叹一声，“这些年，难为你了。”

    徐慧摇，“后之事，妾从未沾染分毫，能让景垣平安大，已是上苍庇佑，娘娘之德。妾心满意足，不敢奢求其他。惟愿皇上能快醒来，免教小人作祟，朝堂不安，后不宁。”

    皇后了，“但愿吧！景垣放，你毫无怨言？”

    徐慧一气，“皇后娘娘觉得这里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里好，会把人熬成这也吗？”皇后反问，低眉望着棋坪里的棋，举棋犹豫了半晌。

    “既然这里没什么好的，没什么可留恋的，离开京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徐慧笑了笑，“远离纷争和喧嚣，去寻找自己的海阔天空。不必想我这样，永久的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城里，不见天日。”

    皇后垂眸，清浅的吐一气，“你与本，怕是这辈都不可能离开皇了，除非死。”

    徐慧轻笑，“咱们这样，算不算等死？”

    “约莫是吧！”皇后落棋。

    却听得徐慧，“娘娘，得罪了。”音落，已侵吞皇后的大片棋。

    皇后愣了愣，有些惋惜的放手中棋，“久不曾棋，技艺都生疏了。想当年，倩云还在，我们妹两——”她意识的顿了顿，低苦笑，“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她了。”

    徐慧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毕竟那个名讳，是整个皇的忌讳。不皇帝在或者不在，活着还是死了，这个名字都该随着岁月的逝，消磨在回忆里再不被人提起。

    皇帝还在昏迷，徐慧陪着皇后棋，直到两个人都累了，何时睡着都不知。

    容盈回来的时候，林慕白已经睡，整个人恭亲王府显得格外安静。他什么话都没说，只是褪去衣裳，悄悄钻她的被窝。轻轻揽住她的腰肢，温柔的带怀中。

    林慕白知是他，连都懒得睁开，任由他抱着就是。

    因为是夜里宣读的圣旨，所以暂时没能影响十五月圆的闹。十里街依旧繁华鼎盛，到了明日，容景宸被立为储君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乃至天。

    容景宸站在毓亲王府门前良久，负手而立盯着匾额上的金漆描绘。

    刘瑜上前，“恭喜殿贺喜殿，打今儿个起，您就是太殿。这，什么恭王什么齐王，哪怕是皇后娘娘，都不是殿的敌手。贵妃娘娘重新执掌后，殿执掌前朝，势必锐不可挡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还是留着以后说吧！”容景宸门，“不到最后一刻，都不算赢。”

    太终究是太，称不上万岁就不是天之主。皇帝只是暂时昏迷无法打理朝政，这立太与废储君，说到底也只是皇帝的一念之差。许与不许，都不过皇帝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推开门的时候，今夕和衣而睡，躺在榻上，约莫是在等他。

    上次他险些殒命，所幸得林慕白施以援手才能捡回一条命。如今被容景宸细细的养着，才算逐渐恢复了元气。只不过，他还是太过纤瘦，仿佛风一便会随风而去。

    听得开门声，今夕当便睁开了眸。

    一刻，已有温的倾覆而来，吻上他微凉的。

    的睫微微扬起，容景宸那张极度温的容脸，快速撞他的底。

    今夕笑了笑，垂眸时极尽温柔，“殿，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