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朝不要我，新朝排斥我。我走不他的世界，也回不到我自己的世界。就好像游魂野鬼，不知该何去何从。我拿得起，始终未曾放。我过着与世隔绝的日，听着他们的声笑语，自己咀嚼着痛苦的回忆度日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如意垂，继而摇了摇。

    “可是师父，我难受。”如意双目如桃，“我亲看到自己的丈夫——我明知他是被设计了，可我就是不舒服，我、我见到他那副愧疚懊悔的样，我就恨不能杀了暗香。师父，她为什么要这样魂不散？我好恨！”

    不过来的时候，她已经让人去通知恭亲王府了。

    微凉的指尖，轻柔的抚去如意脸上的泪痕，“个的女，等你到了我这年岁，你会发现那些伤害其实只是一人生的历练。你们彼此相，连生死都不怕，还怕什么误会呢？暗香卑劣，这笔账师父会为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。”

    如意抬，满脸的泪，“师父？”

    上了车，林慕白看一如意红的双眸，一声轻叹，“是她故意设计的？”

    如意摇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，我有多绝望，你能了解吗？我跟他在一起，已经背弃了自己的皇朝，自己的家族。所有人都唾弃我，我以为我还有他和孩。可是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，自己是最多余的。”

    林慕白圈红了眶，“如意，我并不是想告诉你，放手是一解脱。我只是想说，不发生什么事，都不要轻易放弃。我就是最好的例，一放手就是六年的生死决别。如果当初我能再持一，如果没有被恨离愁蒙蔽了心，也许我不会那样的选择。如意，别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。”

    如意拭泪，“推迟了些，因为红坊有些忙，所以也没在意。”

    林慕白笑得微凉，“人总有那一天，不过早晚问题。从我们生开始，就决定了会有这一天。如意，听师父的话，不要钻角尖。你想想红绡，想想公主，还有乌素，她们哪个不是自己把自己死的？你觉得她们的死，值得吗？”

    如意面发白，垂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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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么这一次，是他心甘愿吗？”林慕白问。

    如意惯来，很少会有这样泣不成声的时候。便是红绡亡故，她也不曾这样哭过。这一次明恒的事，是真的伤着她了。

    果不然，不多时便有车轱辘的声音及至跟前。一辆车停了来，蔷薇打了帘，里便传来林慕白低冷的轻唤，“如意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跟着红绡来的，红绡虽然钻了角尖，可是在大义和上，她是宽容的。”林慕白攫起如意的颚，让她迎上自己的眸，“你明恒吗？”

    如意。

    如意愕然抬，泪落连珠，“师父，你在说什么？什么没有多少时日？师父，你别吓唬我，我怕。如意没有亲人，是师父一手教导，才能有今时今日。师父就是我的亲人，我不能没有师父。”

能看到那个瘦小的影。

    “红坊的事暂且放一放吧，这三个月

    “那你觉得他你吗？”林慕白又问。

    林慕白一气，“放心吧，你会看到那一天的。就算你不动手，老天爷也不会放过她。”只不过一时疏忽，却让如意陷这样的困境，让林慕白觉得好心疼。

    “最近气不好。”林慕白眉目微凝，搭上如意的腕脉，“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，还打算让暗香看笑话吗？”蓦地，林慕白微怔，“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如意泣不成声，“师父——”

    自己是棠梨院来的，什么样的事没见过。以前就这样看看倒也罢了，如今到了自己上，便是怎么都没办法跨越。这大概就是人的本，没有其境，是没办法会个中滋味。

    林慕白轻叹着揽了如意怀，轻柔的抚着如意的脊背，“如意，我懂你的受。苏离府的那年，看着满目红绸，看着大红轿门，我心中的痛一都不比你少。前堂天喜地迎新人，我却只能孤一人守着空房。国破家亡，我什么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如意，泪如雨，“我知是她故意的，可是师父，你不明白那亲所见的痛苦。我亲看到她跟明恒——他们两个——师父，我心里好疼，我好难受。”

    叶没有吭声，这个时候，应该让他们各自静一静。

    “可是最后我还是受不了！我当时想着：既然争与不争，都是一样的结果，还不如拱手相让，放自己一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轻抚着如意的脊背，林慕白问，“你既然相信明恒，就好好珍惜他。如意，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来的机会。能在得起的年岁，抛开一切好好的一场，来日不悔。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，可以跟你们在一起，我不想看到你不幸福的样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——”如意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