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很难堪，特别是自己的同龄人在被人哈腰服务，而自个儿只能那个服务他的人。这一切都加重了他的难堪。

    祝明予鼓起的勇气被人浇了大桶冷，此刻也有些恼羞成怒：“那你一见到我就装不认识我是为什么，我不记得我又在哪个地方得罪了你。我觉得既然我们现在也算朋友，那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说来我们一起解决。”

    宁绎知打开微信，想跟祝明予发信息，说声对不起。手却放在屏幕上没能动弹分毫。

    前的宁绎知非常陌生，比一开始跟他针锋相对时还要陌生。当时的宁绎知虽然冷淡，却是一块光的冰面。而前的这人浑着尖棱，寒气凛冽，退一切试图想要接近他的人。

    宁绎知一回去就打开电脑，电脑屏缓缓亮起，而他脑袋里全是祝明予刚才受伤小狗般的神。

    祝明予低，轻声说：“我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那我再给你一样的家教钱，你教我吧，宁老师。仓库那活你就别了呗，多累啊，风日晒……”

    他在学校里能和祝明予正常讲话，是因为他在学校用成绩弥补了自尊心。而在外面，成绩带来的光环全消失，他便现了穷光的原型。

    他后知后觉地发现，现在心里的觉可能叫伤心。原来伤心就是没有任何的行动力，只能发呆然后自我剖析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自尊心在作怪。

    祝明予脸上血尽失。

    但钱不行，他很在乎。

    “那都是他们瞎叫的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祝明予。”宁绎知一打断他，“别和我说话了。我现在心不好，可能会说很难听的话。”

    也许宁绎知说的是对的，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他也本不了解对方，更别说朋友。

    他心烦意地把手写的数据输电脑里，然后便对着文档发呆。

    “我心不好是因为见到了你。”宁绎知在张老板所在的办公楼停，自动移门打开后便自觉往后退了几步，“上楼吧，小祝总。”

儿初中生，我可是准三生。”

    他可以坦承认自己没有数学竞赛题的天赋，那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在乎。他能够对成绩自洽，因为通过努力他可以考得分，在考试面前算游刃有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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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是他的死，钱不是能够通过努力就能直接获得的东西。在质面前他显得很无力，脆弱渺小并且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”宁绎知冷冰冰地说，“朋友……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很少发呆或者耗，自我觉已经屏蔽了所有正常人类的。他清楚知与其纠结浪费时间和空气，不如付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