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明予？”

    祝明予听见有人喊他，他回过，才发觉是当时一的班主任。他一的班主任姓涂，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，睛很小，脸也黢黑，不苟言笑也不太招学生喜，被学生们背地里戏称为“土豆”。

    祝明予惊讶地说：“涂老师，你还记得我啊？”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他对涂老师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了，只记得在一个云密布的午，他把自己喊来，睁着他那双死鱼般的睛，发扁扁沙哑的声音：“读书也不是唯一的路。”

    涂老师，微笑：“你作文写的很好，我印象很刻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今天的涂老师还温柔和善的。

    “但我其他科目都不太行。”祝明予尴尬地挠了挠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？”涂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我跟你说，读书也不是唯一的路，年轻的时候多受挫是好事。”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，“当时你那泪哗地就来了，我吓了一，第一次见一个男孩哭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祝明予讪讪。

    “后来你转学后，我也有反思是不是这话跟你说太早了一，让你钻角尖了，跟你说声对不起啊。”涂老师背着手，“我听吴老师提起过你，说你在二中步很大。怎么样，现在是不是有想明白我跟你说的了？”

    祝明予仔细回味，终于恍然大悟，原来当时涂老师说这句话并不是放弃自己的意思，他的重其实是后面那句——年轻时多受挫是好事。

    “年轻时摔跤，爬起来也快，以后不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一颗心脏。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？读书只要努力，问心无愧就好。没有什么一锤定音的事，机会很多，怕只怕摔倒了就不再爬起来。”涂老师说。

    是啊，就像胡大千，即使不读书，也能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。

    祝明予又哭了，说：“嗯，我现在已经能接受自己是个不聪明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从云端掉至谷底，过差生之后，觉以后什么糟糕的事都能接受了。

    “嗬，能领悟到这一的，可够聪明了。”涂老师拍了拍他，“小伙咋老哭，明天要考了，赶回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