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琢舟想要刺探的并没有和裴彻在一个频上，他乌黑的睫不知什么时候有些，底泛上一红，为了尽最大努力地维持着绪的稳定，声音显得愈发寒冷：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从一开始你就该说清楚，而不是用一句‘我分得清’作为敷衍。”

    “闵老师，你说话太过分了！”

    季苏白看准了时机挤他们的中间，他死死拉住闵琢舟的袖，语气诚恳、焦急、惶然、委屈至极又带着无比隐晦的自鸣得意：

    “这里面一定有误会，阿彻他不是那样的人！你一定误会他……也误会我们了。当年的车祸是我们心底共同的一疤，所以才不想向别人提及的，而这五年资助的资金……也是裴氏的助学项目，我不是被阿彻养在外面的那个，你怎么能这么想我？”

    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闵琢舟并不想让季苏白沾上自己，皱着眉想要把手开，但是季苏白浑然不觉似的，依然在喋喋不休地控诉着自己被“误解”的委屈，肢碰期间，他甚至觉到对方拉扯自己袖的力量越发用力。

    一说不清不明的不详觉如同地上扭曲的影一一窜上闵琢舟的脊骨，他想要打断季苏白这充满表演质的自白与陈，猛然一自己的袖，一甩手，却把攀附在自己上的季苏白甩了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事故发生的那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，无论是从闵琢舟还是从裴彻那个角度看，都只能看见季苏白如同一只脆弱的幼鸟被挥舞去，随后“砰”的一声——所有人再回神的时候，季苏白的额撞上了天台已经生锈了的金属围栏。

    随后世界变得眩，温变得冰冷，唯有汩汩的血从季苏白的额前滴，像是条暗红的蛇舐着他苍白的肤。

    季苏白茫然而妙地坐在护栏旁边，抬起手碰到自己额前的血，他垂眸看了很久，却又将染血的手指放了腔之中，在漫的品味后才缓缓抬起，轻声说：

    “是血了吗？我好像……看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