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名贵的海鱼就像是沉中畅游的灵，温柔得好似一片烟霭；但另一些却是天生悍猛的群，在缸中横冲直撞，掀起一阵雪白的泡沫，叫人知这剔透的宝石里并不是海晏河清，反而是一派暗汹涌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这么说你不要太介意，因为我听说你们的婚约从始至终只是协议，并且快到期了。”

    与平常的各自安好不同，季苏白今天似乎格外有谈，他将自己一只耳朵上的蓝牙取来，然后准地将扭到了闵琢舟的方向。

    就连医生也说不准季苏白的睛什么时候会好，闵琢舟不会说。他向后微微一靠，肩膀抵在昂贵的沙发靠椅上，答得很认真也很得，神中却有几分漫不经心：

    季苏白声音好听得就像是在唱歌，每一个字符落的时候都显得饶动：“闵老师，这些天我从来没有想过借失明这件事去发散什么，也从未在网络上公开指责你，看在这个的份上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……”

    充满了少年人的灵气和少年人的质，可一举一动又那么刻意，那湛表演的劲儿始终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视线落在那个坐在椅里的男人上，闵琢舟端详着他，看他蒙在上洁白无瑕的绷带，被太微微映亮的棕黄发边儿，以及那一截弧度优且白皙幼的颈项——

    “我信你是逢凶化吉的质，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
    闵琢舟没吭声，秀的眉梢略微挑起，似乎有些好奇季苏白憋了这么多天，怎么就今天突然说这些。

    季苏白的回答有国人不喜挑明的蓄，只说：“我和阿彻羁绊未断，聪明如你，应该知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，”季苏白谢，随后仍没有闭嘴的打算，语气像是调侃，细听起来又有针扎一般的锋芒，“我想闵老师是真心希望我早些复明的，毕竟我睛好了，你上的很多非议就会逐渐淡去，并且……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理由再占着阿彻的。”

    闵琢舟面带微笑，但是里的漫不经心却淡淡化开，变成了一不加掩饰、意味的讥诮。

    停顿一瞬后，闵琢舟启：“可不可以‘不要再’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医院疗养的中心，挑近10米的大厅里有一个从地面通到天板的大型鱼缸，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嵌式的型宝石。

    闵琢舟听他的言又止，转问季苏白。

    季苏白：“不瞒你说，当年我国以后就落了失眠的病，但这些天有阿彻陪在我边，我睡得格外好……大概是心理作用？我安全向来不太行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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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闵老师，你觉得我的睛什么时候才能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