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彻觉得gloria的语气有几分奇怪，若有似无地捎带着些暗示意味，但他太宝贵季苏白那双睛了，当局者迷，只说：“开颅手术对平常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，还请你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理解。”

    gloria也不知是真理解还是真敷衍，就那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。

    说者无意听着有心，闵琢舟表微妙，若有所思地看着沐浴在冬日中的季苏白。

    雪白的绷带是青年秀的鼻梁和弧度优的嘴，他净清澈到像是个无暇的天使，但又虚伪得像一场幻梦。

    gloria双手叠在前，说：“季先生，你不是无行为能力人，有些事还得听你的意见，由你自己决断。”

    季苏白闻声微垂，双手张地搅结在一起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，他们一个医生一个患者，明明是最该沟通的双方，但两人却又对彼此相当冷漠，和充满温的医患关系南辕北辙。

    裴彻微微皱眉，gloria虽然格古怪，但却是那一旦答应了一件事便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格。

    过去裴氏和她所在的海外研究所也有所合作，裴彻一直觉得这个人虽然冷淡，但并不傲，从不漠视别人的需求……却唯独跟季苏白过不去似的。

    gloria并不喜这单纯浪费时间的沉默，她看了坐在椅上的季苏白，随后又将视线转回到闵琢舟的上。

    这位年轻女士面对闵琢舟的时候语气依然很冷，但是说来的话却又和冷漠大相径：“闵总，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吗？”

    闵琢舟：“？”

    裴彻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闵总”是闵琢舟粉丝对他的惯用称呼，此时他才是开始相信前这位天才少女真的是自己的半个粉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