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有那么。

    季苏白原本安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无声地移到椅把手上，清秀的面有一瞬间的绷。

    gloria：“我想裴彻大概没有和你说过，他之所以能请得动我，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资赞助了我的颅脑研究项目，我虽然期居于国外，但小时候生在宁城。”

    在季苏白看不见的境之，gloria脸上那层毫无瑕疵的、结了冰似的表慢慢化开，几分居临的轻蔑：“但是问题在他给我发的那一打报告里的血检况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数据没问题、电图没问题、那些复杂的一系列检查都没问题，或者说，整个检查结果完到天衣无……我想就连初茅庐的医学实习生，也可以得一个‘视神经损伤’的结论。”

    周遭先是寂静无声，只有gloria的话音轻轻落：

    不远族箱中的血雾很快就散了，一条尾的蝠鲼贴着玻璃展翼游过，撇开了最后一分带着血的浮末，像沉中的蝶。

    时间“滴答滴答”走过分针半格，季苏白嘴微微勾起，轻声说：“是这样啊，我了解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”的意味，季苏白听着，嘴无声地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电光火石之间，血雾轰然散开，一条被截断只剩半截的小鱼尸孤伶伶地从中落。

    季苏白若有所思地：“原来这样，想不到应了国人那句老话，‘老乡见老乡，两泪汪汪’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季苏白放在椅把手上的手忽然握，瘦削的手背上青蓝经脉如同游蛇一般暴起，仿佛一秒就要霍然起，仓皇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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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陈医生日理万机，或许是发错了也不一定，这件事还得请您和他沟通。”

    gloria并不在意季苏白是什么反应，她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，连声调都不可置信地扬起了几度：“但我想不通为什么真的会有人这么蠢，会连自己已经接手过的病人的血型都搞错。”

    一阵沉默之后，季苏白仍然稳稳地坐在椅之上，甚至要比刚刚还要放松，或者应该说不再屑于掩藏：

    就像是这句话被猛然惊动，不远的族箱里却忽然变得无比闹。一条形似鲨鱼的迅猛鱼忽然撞向玻璃，惹得一群闲适安然的游鱼摆尾窜逃。接着，那条暴动的鱼嗅到了一只因鳞片缺失而受伤的小鱼散发的血腥气味，像是被刺激到神经一般张开——

    “的确不排除这样的可能，”gloria并不着急否认，平铺直叙地说，“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来意，我希望找你聊聊，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a型血，但他却给了我一张ab型的血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