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羽：“我去跟陈老板打声招呼。”

    皱了皱眉，还是跟上他。

    后台休息室，演员们正在卸妆，坐在中间妆台前的人，正是陈香楼，他已经卸了面，原本的短发，换了一竹布衫，正在仔细清理脸上残妆。

    像是有应般，商羽和才刚站在门，他便转看过来看，看到来人，脸上顿时浮上一抹惊喜，起急匆匆走过来，：“金公，您来了！”

    见商羽边跟着个穿西装的俊秀青年，因为不认识，便只微笑。

    也客气回应。

    陈楼：“先前听说你生了病，今日看到你送来的篮和礼，还以为你没来。”

    商羽笑：“陈老板第一次在北平登台，我无论如何也要来捧场的。”

    陈楼又问：“您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“老病，没什么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上回你来看戏，还是在奉天，转就是大半年过去。”说着，陈楼叹息一声，“真是怀念从前我在奉天唱戏，你次次都来捧场，唱完戏还能一起喝杯茶的日，恍若隔世一般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说每回都捧场，还一起喝茶，不禁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这是在天津没捧戏，去了奉天捧起来了。果然是八旗弟，“优良传统”到底没在他这里断掉。

    只听旁的商羽叹了气：“现在这世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，还能听到陈老板的戏，于我来说，已是万幸。”

    陈楼：“我决定离开奉天，也是见金公你不想与日本人生意，果断关停所有矿场。你能放弃万贯家财，我一个戏又如何舍不得那薄名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笑了笑，“今天来的戏迷，好像大都是奉天来的，也多亏你当年建议我唱小放，说关东人喜庆，我这才能在奉天站稳脚跟，如今回到北平，也能靠着奉天戏迷继续讨饭吃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忽然伸手拉住商羽手肘，压低声音：“金公，我离开奉天前听到了一些风声，不知你有没有收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