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盯着他，给自己鼓了鼓勇气，终于坦白了心：

    “因为早在学生时代我对你就有了别样的心思，那个时候我没什么人可以说话，每次去看我妈的时候你都在，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，虽然我们素不相识，但是你的存在让我觉得至少我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纵使面对枯燥甚至没有休止的学医生活，但是你好像每天都开开心心的，脸上从来没有什么烦恼，乐天的每天从寝室到堂，从堂到实验室，所以我忍不住关注你，后来我去医大，看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。

    再后来这变成了一习惯，我习惯了默默注视你，我知你最喜去哪个堂，知你喜坐图书馆的哪个位置，甚至我的关注没有因为你毕业而取消。

    你第一天到医院报的时候我也在一中心，我看到过你的名字第一次挂在挂号机上的样，知你喜哪家的茶，知你夜班喜哪家的外卖，是不是可怕的，像是个变态。”

    江砚就像是彻底自暴自弃一样，将过往所有的一切都摊开在了沈易的面前，所有隐在暗时候的默默注视，所有躲在角落里无法与人言的心思，此刻都像是被摊在光发霉的抹布一样，丑陋地展示在沈易前。

    沈易这一次是真的彻底惊呆了，江砚大四，也就是过去了快十年了，他第一次知有个人曾经这样关注过他，而且，别样的心思是什么？他忍不住盯着对面的人，攥着的手心里都是汗，小心措辞地问了一句：

    “你说的别样的心思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江砚苦笑了一：

    “还不明显吗？我喜你，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你。”

    沈易彻底宕机了，今天他的大脑接受的消息有儿太多了，他第一个看着被捐学校的骨架是江砚的母亲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学习，工作，生活的背后都有一双默默注视他的睛，这双睛的主人竟然还是江砚？而现在江砚对他说，他喜他？

    此刻从清村相遇的一幕幕都重新涌了脑海，那个轻易就被他蹭到的饭，那个他觉得像是活爹一样照顾自己的人，那个只要他瞟一喜的菜第二天就会给他的人，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江砚是个好人，而是因为从最开始他对自己就心思不纯？

    “所以，在清村的时候你就知我不是什么医院里运尸的，而是一中心的医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