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舟野无法安沈慢。

    言语在此时如此单薄，仿佛寒冬里盖在肩的一张纸，像个可悲的笑话。

    他只能用尽全力抱住了沈慢，他害怕极了，害怕自己一松手，沈慢就会消失。

    陈年伤被翻开后，才发现本没有愈合，只是一直装作看不见了而已。

    徐舟野甚至不敢去幻想，十四岁后的每一年，独一人的沈慢，要怎么在这座充满了记忆里的房间里度过每一个新年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饭，一个人吃，一个人看无趣的节目，一个人躺在冷得像冰箱一样的床铺上，闭上，就是最亲的人最狰狞的模样。

    无数个夜晚里，他是否会在梦境中亲临那场可怖的意外，看着她跌床，艰难地爬行，最后在绝望里奄奄一息的死去。

    徐舟野不敢问，不敢想。

    沈慢哭了很久，后面人已经有些迷糊，他神，鼻尖通红，像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动，只要狮扑过去，就能将他捕获。

    可是到底是没舍得。

    不但没舍得，还收起了利爪，笨拙地用手掌拍着他的脑袋，只想让他别那么难过。

    “渴了。”某些绪随着泪被冲淡，沈慢缓过来后，才意识到自己被徐舟野抱在怀里像小孩一样安，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，哑着嗓嘟囔，“想喝。”

    徐舟野像对待易碎的瓷，轻手轻脚地放开他，去旁边拿了瓶。

    沈慢瞅了一：“想喝冰的……”

    徐舟野：“天冷，你喝冰的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沈慢低，一张纸巾了泪。

    徐舟野服了，无奈转，去冰箱里拿了瓶冰过的，递给沈慢：“冒了可要说你。”

    沈慢接过来，咕咚咕咚喝了大半，舒服了，然后若无其事地说：“饿了，吃饭吗？”

    徐舟野：“吃吃吃。”我的祖宗，你就算这会儿想吃我的，我也会割一块亲手喂到你嘴里。

    重回故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