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皇见状，如常在心中叹了一气。

    自小狗被害死，三年过去，老十一还是这个样，如山间雨，半死不活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八皇轻咳，自顾自地来，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    跪在蒲团上的云澜舟听到声音，并未有动作，仍旧手持红珠，心中默念着超度经文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连我也不理了吗？”八皇望着他的背影无奈一笑。

    云澜舟这才打了个招呼，却也并未转，声音淡淡，“八皇兄。”

    “每日除了学堂，你便把自己关在这里。”八皇每次见到云澜舟，都难以克制心中那恨铁不成钢的遗憾，“好歹也去走走，御园的腊梅又开了，它不是喜腊梅吗？”

    腊梅一词，让云澜舟眸光动了动，低声：“它不喜，闻到会打嚏。”

    “行吧。”八皇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，“我知你恨那方小公，今日我给你说个兴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云澜舟没回应，八皇习以为常，反正平日也总来他这里说上几句新鲜事，让弟弟沾染一些人气儿。

    “那方小公不是被誉为京城神童么，前日，我表兄孙戒之送书，给我说起他的学堂中了一位才华不逊方湛的神童。”八皇觑着云澜舟的侧颜，“现在京城都在传，方湛的神童之名怕是要被比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云澜舟答。

    八皇有些失望地退回，忽地想起那人的诗中有一句很适合抒发此时的慨，便：“五，千金裘，呼儿将换酒，与尔同销万古愁。你若是有这番心境，也不至于把自己困在一个佛堂中，了此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八皇一惊，老十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，到了他跟前，背着光，蹙眉死死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八皇顾不得弟弟的无礼，察觉不对劲，便将那诗句再念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可是有什么惹到你了？”八皇把云澜舟摁到旁边的圈椅上，“莫急，要是有不顺心的，我叫二皇兄帮你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