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风开一双圆睛瞪得比铜铃还大：“……桶？！！”

    沈祀被他的反应吓了一：“是啊，刚开始还一直浮起来，我用搋使劲儿怼了两才去的。”

    张风开前一阵发黑，他刷地站起来，急吼吼往外跑，因为动作太大，带倒了脚边的椅。

    “哎，张医生，你去哪儿？上班了。”沈祀好意提醒。

    “你先班吧，我去化粪池捞病人。”

    沈祀：？？？

    凌晨四一到，沈医生拎起书包，准时刷卡班。

    虫似的伸缩门缓缓打开，保安亭里翘着听收音机的艄公忽然像是嗅到了什么，倏地睁开睛，几秒钟后又闭上了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错觉吧。”他搓了搓自己的鼻。

    来时可以坐地铁，回去沈祀又像昨晚那样骑上了小黄车。从医院到他的租屋需要半小时，这个通勤时间不算太，但也不短。

    录取邮件里给的待遇是包宿，仁神障碍诊疗中心可以为员工提供宿舍，条件很可能和他看到的周小宁病房差不多。

    同时邮件也说了，如果不住宿舍的话，医院会多给两千元的住房补贴。沈医生算了算，他现在租的房只要一千二，扣除电煤气每个月还能净赚七百，这么一想智能桶和浴缸的诱惑也没那么大了。

    值夜班不止张风开困，沈祀自己也困得不行，连澡都懒得洗，往床上一躺，直接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外面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，刺啦刺啦，尖锐刺耳，黑暗中有瘆人的惊悚，抓挠声越来越急，越来越疯狂，似是要突破门板的阻隔，闯室，床上的青年却毫无所觉，睡得一脸安详。

    终于抓挠声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哒哒哒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脚步细而碎，像是有小孩在客厅里来回跑动，桌椅地面，天板上的吊灯晃来晃去，衣柜和书架剧烈震颤，沈祀微微蹙起眉，抱着被翻了个，继续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