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还是纪浮光先打破沉默：“我去买单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沈祀把剩没吃完的小龙虾打包，和纪浮光一起走回租屋。

    老小区没装电梯，两人慢悠悠沿着楼梯往上，时不时能听见年轻夫妻争吵摔东西的声音，母亲辅导孩写作业，血压飙升的声音，00后职场新人隔着电话线开除老板的声音……一路上，楼里的声控灯就没暗来过。

    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/九。”沈医生忍不住慨。

    “小祀也有吗？”纪浮光垂眸看他，底蕴着似有若无的笑意。

    沈祀：“有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青年抓了抓脸颊：“过去这么多天了，一直没找到那个血莲纹。”

    他后来又在本地新闻app上发了几次寻人启事，刚开始还有心网友提供线索，到后来便真正的石沉大海了。

    提起血莲纹，纪浮光眉心微蹙：“我前几天也梦到他了，就在萨德福利院的那一晚。”

    沈祀一惊：“纪老师看清楚他的相了吗？”

    纪浮光摇：“他浑都裹在斗篷里，抬手的时候无意间了虎的血莲。”

    沈祀闻言不由失望。

    “不过我听他的同伴好像叫他三爷。”纪浮光想了想说。

    “三爷？”沈祀把认识的同学老师兼职的雇主同事，在心里都盘了一遍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里带三或者排行第三的人。

    纪浮光却说：“不一定是人。”

    沈祀怔住，没错，能随随便便他和纪浮光的梦境，还那么难找，对方是“鬼”的可能更大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他去你的梦里什么？”沈祀疑惑。

    大概是找死。

    纪浮光嘴动了动，低低咳嗽两声：“我也不知，不过我有觉，那人应该离我们很近。”

    血莲纹的事暂时理不更多绪，两人在左邻右舍的吵嚷声中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