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市一共有七层，寓意佛家的七浮屠，正中间也像塔一样镂空成了八角菱形，硕大的颅骨吊灯从一层层垂挂来，照亮了整个古楼，有诡异的华丽。

    最底摆摊的都是些怨气不大的普通冤魂，在这里他们不需要伪装，以真面貌示人，比如沈祀左手边那位仁兄，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，脸上还挂着黑乎乎的车印，大概率死于车祸。

    而右手边的一个姑娘脑壳裂成了两半，走路的时候隐约能看到红红白白的脑浆在里面晃。

    “二位慢逛，我也得去摆摊了，就先不陪你们了。”罗秀欠了欠。

    沈祀好奇：“你的摊位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五楼，小沈先生如果有兴趣，等可以过来看看。”罗秀笑。

    目送女阿修罗娉娉袅袅地走远后，沈祀收回视线，将注意放到旁边的摊位上。

    普通冤魂除了模样吓人一外，基本不有攻击，摆来的货也都是生前的一些随葬品——金银最多，玉也不少，还有些一看就很贵的古董瓶。

    沈祀随手拿起一只青的细颈瓶。

    摊主是个了一把刀的中年男人，脸比雪还白，见有客光顾，赶忙站起来，地推销。

    “客人你真有光，我摊上最值钱的就是你手里的这只细颈瓶了。只要二十亿冥币，正经汝窑天青釉洗瓷，距离现在起码上千年了，买回去放在棺材里倍儿有面。”

    沈祀大概换算了一，二十亿冥币折合华夏币差不多就是两万块。

    两万块买个瓶，有一说一，不是沈医生的消费习惯。

    他唔了一声：“我没打算放棺材里。”

    摊主并不气馁，笑眯眯地问：“那您准备用来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沈祀实话实说：“我认识一个瓶女，之前不小心把人家的瓶砸碎了。”

    摊主：……

    摊主的笑僵在了脸上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于是又确认了一遍：“您是说那怨气很大，一能吃十个厉鬼的瓶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