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沓文书是刚写好的，如今都沾上了不明，要不便是被许昭皱了，都要重新再誊写一遍。

    “你自个儿瞧瞧，这房里的东西，哪一样是能叫人看见的，你知不知自己现在什么样，脸上是怎样的颜，肩上、腰上、大上，又是怎样的混？”

    许昭后知后觉地裹外衫，中衣被扯得太，布料都松了，确实有些不像话。

    “亵衣清透，夫人玉可尽收底了，万万不能叫人瞧了去。”

    句“为伊消得人憔悴”嘛，那倒真是特别“憔悴”了，字有大有小，总歪歪扭扭的，还有个豆大的墨，叫人不忍细看。

    对比明显啊。

    许昭可不信，一骨碌坐起来，把那个大画筒扶好，轻轻收着力踢了一脚。

    “耍赖，”年牧归笑笑，“你起来踢一脚试试。”

    上句的“衣带渐宽终不悔”，笔力遒劲，字潇洒，许昭不懂书法，也觉得很有味。

    又在书架旁腻歪一阵，许昭闹着腰疼，趴贵妃榻上不动弹了。

    许昭有些吃惊，堂堂摄政王，竟然还会收拾房间。

    年牧归“啧”了一声，翻坐起来，从后面给许昭裹上外衫。

    “看吧，”许昭朝年牧归晃晃脑袋，“踢不动的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踹我肩膀上那一，这会儿还疼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见不得人？”年牧归把纸拿过来，到许昭跟前，同他一起看，“夫人笔法如此不同，我瞧着甚是有韵味，看这个憔悴的憔字，写得像个小房。”

    年牧归笑着在他脸上弹了一，弯腰捡着地上散落的书册。

    他一骨碌爬起来，坐在那里，脸憋得通红，“我我不疼了，不用趴着。”

    “回叫人裱起来，挂到里间去。”他几次，满意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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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啊？”许昭原地跺跺脚，“你说什么呢，害不害臊？呸！”

的。”

    果然没有踢倒。

    “夫人便在这里趴着，”年牧归把他抱回贵妃榻上，“本王来收拾。”

    “叫人来收拾吧，”许昭抱着枕哼唧，“房里味好奇怪，还有那些脏的纸，是不是都要再写一遍啊？”

    他瞪了年牧归一，便又被搂过去在怀里了。

    年牧归坐过来给他腰，力很足，许昭翘着脚，笑着要赏他银。

    年牧归朝他上拍了一掌，“此时谁敢来，本王便剜了谁的睛。”

    那张写着“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”的纸，被年牧归仔细安抚平整，拿在手里欣赏。

    许昭看着两相差甚多的字，搓搓发的脸，“挂一半吧，我那一半见不得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