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辈他就如此。

    日渐疲乏无力，每日忧惧难眠。

    这日一日一日地熬着，他的气血也一日一日地耗尽。

    最终便会枯。

    “人都会死的。”容诉云颔首低眸。

    扯着角，不去看容枕山苦涩的神，缓了缓，容诉云才朝他笑笑：“大哥，我就是些积年陈疴罢了，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怎么不碍事！？

    人家姜大夫都说了，再不好好护着，活不过几年！

    但看容诉云愈发疲倦，就连都有一搭没一搭地阖上，又撑着劲儿睁开的艰难模样，容枕山终是无奈叹了气。

    他忘了，他的弟弟已经重来一世。

    容枕山伸手抱了一他，手上力轻得要命：“不许说这些胡话，大哥的小宝会命百岁，大哥明日给你请方菩萨保佑。”

    心湖顾牧青还在愠恼：“菩萨是没有用的，宝儿就要好好养着。宝儿，等你养好了我们还是赶快赶到西南去吧，那里虽然荒了些，但风怡人啊！而且没有狗皇帝，宝儿一定能命百岁！”

    等容枕山走后，床上的容诉云依旧靠坐在床上。

    顾牧青看他不说话，只的叫着疼：“宝儿，我手好疼啊。”

    这明明是他的手。

    容诉云垂眸：“那你就疼着吧。”

    顾牧青撇嘴：“宝儿，你好冷酷。”

    容诉云没理睬他。

    顾牧青还在哼哼唧唧，叫了会儿疼，吵着说要喝甜，被容诉云拒绝了，又磨着他要吃饯：“就吃上次甜甜的饯，就一颗!”

    容诉云实在没忍住，嫌他事多：“不就划了个吗？我都没说什么，你怎么吵到现在？”

    顾牧青气弱了几分：“……宝儿好凶。”

    容诉云腔冒火：“是，我凶了，我凶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怎么。”心湖男声突然抖擞愉悦了起来，一没有被他骂而生气的意思，“生气的宝儿也好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