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都去！我不嫁！我说死也不嫁给那个燕人。”

    丞相府的后院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史如芸的闺房中一片狼藉，所有能摔的东西几乎全被她摔在地上，跌得粉碎，满地都是碎的瓷玉；连素日最喜的康大夫的山字画都被她撕得粉碎，纷纷扬扬飘在空中如同彩蝶。

    “小！求您别再砸了，你不为自己想，也要为夫人想一想啊。”

    “求您停手吧！”

    丫鬟们跪了一地，全都哭着劝。

    史夫人坐在轩窗的青玉案后，哭得两个睛得像桃一般，手里的帕早已殷，不住地泣着，无奈又心痛地看着女儿。

    原本这个女儿是如此的乖巧听话，却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，那天杀的燕国二皇！

    “舅母？”不知何时，锦瑟带着如羽现在史如芸的闺房外。

    史夫人如见救星，立刻起哭：“你来的正好，快替我劝劝你妹妹。”

    锦瑟抬看着地中间状若疯癫的史如芸，蓬的发、猩红的睛，与以往举止娴雅、恬静微笑的史家小简直是天渊之别。

    “表嫂！”史如芸扑上来抱住锦瑟的腰间，就跪在了地上，呜呜大哭起来，也不地上的碎瓷片会不会扎伤膝盖。

    锦瑟心中也很不是滋味，如果自己没猜错，史如芸这次完全是被别人卖了！

    “我不想去燕国，更不想嫁给那个敖泽，我…我要杀了他！”史如芸咬着朱，恨恨地。

    锦瑟看了地上怒火焚的史如芸，抬对史夫人：“舅母，我想单独和表妹谈谈，不知可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可以，劳烦你好好劝劝她！”史夫人缓缓起，在丫鬟的搀扶了闺门，只是一夜之间，史夫人的面容就苍老了许多。

    如羽将门关好，守在外面。

    锦瑟将史如芸扶了起来，妯娌两坐在床榻上，锦瑟先替史如芸了泪，执着她的手，郑重地问：“表嫂问你，你想不想报仇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想！”史如芸咬牙关，“我已经想好了，如果非要我嫁给敖泽那个畜生，大婚之时，我就趁他熟睡的时候，立刻拿刀结果了他！”

    锦瑟黛眉微蹙，问：“你结果了他，可想过后果？”

    “后果大不了是一死！等杀了他，我自会自尽。”史如芸双目中火焰，似乎要将敖泽烧成灰烬。

    “糊涂！”锦瑟大喝一声，“你大不了一死，却想没想过你这么了，史家怎么办？你不怕隆庆帝一怒之将史家满门抄斩吗！”

    史如芸一愣，被仇恨冲昏脑的她确实没想到这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