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，窗外蝉声与远方的犬吠填补沉默，像一条又一条拖着尾音的线，拽着沉宴的神经。

    停电已复，但他的房间还是陷在一说不清的里。

    他翻了个，膛微微起伏，汗打了背脊，像某悄无声息的惩罚。

    枕早已被他翻过无数次，躺也不是，坐也不是。

    他仍记得她吻他时的神。

    那不是试探。

    那是挑明、是挑衅，是宣示。

    她终于卸妹妹的壳，赤地以一个女人的姿态扑了上来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我喜你，不是妹妹的那喜。”

    她吻得用力，像要把压抑多年绪一气吐他心脏。

    那一刻他应该推开她的。可是他没有。

    他甚至……回吻了。

    沉宴坐起来，手肘支在膝上，掌心覆住脸，指尖冰冷，而脸得像烧红的铁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知这意味着什么。他是个有底线的人，应该是。

    可那一吻后，他脑海一遍遍闪现的，不是悔意，而是她的。

    她息时的起伏、她着他衣角的手指，细白、颤抖，却有不容拒绝的力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，走到厨房倒，咙得仿佛沙纸刮过。他仰饮尽，却没能冲淡心的闷。

    回房的路上，他经过她的房门虚掩着，一如她的心思，半推半就，偏又勾人。

    他盯着那扇门，看了足足有一分钟，手在门框上停住，没有推开。

    她睡了吗？会不会也像他一样，翻来覆去睡不着？她会不会在想他？

    他动，低声骂了一句，转回房。

    他躺时，忍不住回想起她靠过来时的温。她贴在他前的曲线真切得像是还留在衣服上。

    他记得那淡淡的香，就像晚的茉莉，温、撩人，带着少女汗的咸意，更真实，更让人无法自控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掠过衬衫前，仿佛还能受到她攥时留的皱褶。

    一羞耻的在他小腹翻，他迫自己闭上，却越想越清晰。

    她柔，呼带着急促的颤音，几乎快压不住时的那微哽……

    他翻，脸埋枕，猛地咬了咬牙。

    “她是我妹妹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话才，心里却响起另一个声音：“可她已经不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