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，他的脑浑浑噩噩，无数的绪涌上心，神聚焦了好久，才看见盛世辉和盛世安住林在的，正狠狠地磕在地上。心涌上一怒意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过去拦住了二人。

    脚边盛以凌的还直直地对着他，生命和首领的责任一齐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，林在的脸在血，他的心也在血。

    他瞳孔骤缩，想到了一个可能。

    林在因为幼时经历以及平日里压抑自己的问题，有很严重的抑郁焦虑，经常失眠多梦，虽然如今症状有所缓解，但毕竟还是不稳定，他也一直在试图安抚林在的绪。所以那天，当林在刚刚噩梦惊醒的时候，崩溃地喊怕他死，还有第六之类的话，他以为是对方临行前的张绪在作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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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临行前，那个让殿崩溃到大哭的梦；星舰上，明明以假真却被快速识破的立投影；地室里，毫不拖泥带的决策；还有刚刚，素质动态视力毫不占优的况，偏偏能挡住雌虫的利爪。

    边知醉恍惚中想起，这一路上，林在的表都在绷着，像是张着什么事。

    林在每一次的决策都是对的，靠着一己之力，力挽狂澜，解救了他们必死的局面。

随后一一地失去光。乌黑柔顺的发飘飞起来，轻轻拂动着脸颊和鼻梁，还有几缕混着血，黏糊糊地粘在颌。

    盛世安和盛世辉用睛死死地盯着他，他如芒在背，甚至能受到对方信息素中传递来的意思——濒临崩溃，想要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他们都会死。

    再不济，他也要扶住林在的肩膀，问一句有没有事……

    可他了什么？

    而现在，明明脸苍白得可怕，他的角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，像是完成了一桩很重要很重要的心事。

    他本不相信，可事真的发生了。

    或许，殿早就知今天会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殿怎么会不打一声招呼，就杀了他们的同伴？如果盛以凌还有理智，那是不是相当于，杀了一个还有机会活命的人？

    但是他没有。

    假如林在没有跟过来，假如他们不知死活地去企图唤醒盛以凌的理智，假如他们没有提前把盛以凌的砍来，假如他在冲大厦的时候遭遇那只变异的雌虫……

    他不懂什么是第六，听林在说，是可以预见未来的能力，这说法太玄妙，可他现在却不得不相信。

    自以为自己足够理智，自负又可悲，在林在拿枪打掉盛以凌颅的瞬间，他还是整个人都懵了一。

    他想不不顾地在他们脸上打上几拳，吼一句：你们他妈的敢打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