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母后，而是妈妈。

    他的妈妈一直都在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，泪爬了满脸，林在再也忍不住，伸手拥抱了自己的母亲。

    他已经比冯墨了一大截，抱人的姿势又僵又别扭，但他不想松手。

    仿佛这样能补全过往十几年的错过。

    他嘴动了动，慢慢吐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：“妈、妈。”

    “哎——”冯墨哭着应了一声：“我是妈妈，妈妈一直在——”

    绪缓和后，林在认真地问：“我该怎么全想起来？我不想忘了过去，虽然现在还不是和林执撕破脸的时候，但我想尽快想起来。”

    冯墨顿了顿，哑声：“可能会很痛，其实想不想起来无所谓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，痛就痛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”冯墨对上他定的目光，叹了气：“先停药吧……”

    林在明白，既然他每次试图突破记忆封锁的时候，都会引起痛，那么抑制痛的药，必然是在加固这层封锁。

    停药后，他疼的次数明显增加了。

    为了不引起怀疑，冯墨只在军团待了一天就走了，林在依旧每天例给岑致许逢君的心理观察报告，只不过，他经常状态不好，许逢君已经逮住他好几次疼得冷汗直了。

    军区的军医看不端倪，林在不敢说是为了把记忆回想起来，许逢君也不死心，就这么和他耗着。

    是夜。

    林在躺在沙发上，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冷汗已经把衣服打了，他盯着卧室的门，苦中作乐地想，幸好没同意许逢君的同床请求，不然又被抓住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某人哀怨的神实在让他有愧疚。

    他翻来覆去地了一会儿，实在疼得受不了，脆坐起来了。

    卧室门咔嚓一声打开，许逢君站在门扫过林在的表，鼓了鼓脸颊，一言不发地走到他的面前，伸手就抱了起来。